北撤到許昌縣,給李孝恭創造一個南撤的條件。”

李靖看了一眼眾人,“大家的意見呢?”

羅士信沉吟一下道:“我是擔心他們撤軍太快,我們追之不及。”

李靖微微笑了起來,“這個問題我已經想到了。我已下令徐世績火速趕往繁昌縣,從後面截斷唐軍的退路,估計他已經到了,很快就會有訊息傳來。”

秦瓊大喜,“如果徐世績已經在南方等候。那這一戰我們必勝無疑,我支援長史的方案,先北撤許昌縣,給唐軍南撤的機會。”

李靖又望向其他幾人,“大家都贊成嗎?”

眾人紛紛贊成。這時,帳外有士兵稟報,“啟稟長史,徐將軍派人來緊急送信。”

李靖精神一振,“命他們進來!”

兩名報信兵走進大帳,單膝跪下稟報:“稟報長史,徐將軍已率兩萬軍佔據了繁昌縣。縣城內有糧食,特派我們前來告之長史。”

李靖見條件已經成熟,便下令道:“傳我的命令,大軍拔營北上,開往許昌縣駐紮。”

一個時辰後。六萬隋軍收拾了營帳,拔營起兵,向三十里外的許昌縣開去。

。。。。。。。。

就在隋軍北撤後的次日,從長安趕來的使者抵達了潁川縣,帶來了李淵簽發的聖旨,正式命令李孝恭南撤襄陽。放棄中原。

李孝恭負手站在城頭之上,久久凝望著北方,他知道隋軍為什麼撤往許昌縣。從繁昌縣逃回守軍告訴他了一支軍隊截斷了他的退路。

這必然是從襄城郡開來的徐世績的軍隊,此時李孝恭心中充滿了苦澀。

半個多月前,極力主張撤軍的人是他,因為他意識到了戰略上的不利,可當時聖上不肯撤軍。

而當半個月後的今天,當他意識到撤軍會導致嚴重後果時。聖上的撤軍旨意偏偏又來了,這讓李孝恭不知該說什麼好。唯有一聲長嘆。

他想到了一句古語,‘刻舟求劍’,今天不就是這樣嗎?現在時局已發生變化,隋軍已經完成了戰略包圍,撤軍將無險可守,唯有堅守城池,隋軍才難以攻打,或許還能爭取到一點時間。

可聖旨卻無情地到來,使他沒有選擇的餘地,這時,長史獨孤懷恩上前道:“殿下,我們可以向聖上說明情況,現在我們面臨隋軍包圍的境地,據城待援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李孝恭嘆了口氣,“這不是聖上的手諭,而是朝廷做出的正式決定,聖旨上有內史省和門下省的大印,更重要是,秦王的軍隊已經西撤了,我們的援軍在哪裡?”

李孝恭凝視著西方,他忽然心中生出一個念頭,會不會是李世民不想承擔援救自己的責任,才這麼積極撤退?

李孝恭心中一陣冰寒,又緩緩說:“一旦秦王大軍撤入關中,楊元慶的五萬主力從西而至,那時將是十三萬大軍包圍潁川縣,一旦城破,必將全軍覆沒,就算你我能僥倖逃回關中,我們又怎麼向朝廷交代?因為抗旨不遵,導致全軍覆沒!”

“可是,走也不對,戰也不行,進退兩難,我們怎麼會走進這個死局?”獨孤懷恩恨恨道。

李孝恭苦笑一聲,“其實這早在屈突通的意料之中,他當初就告訴過我,如果我不及時撤離,唐軍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今天的情形完全被他說中了,當時他給我三策,上策就是立刻撤軍,那時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趁隋軍未部署完成之時,果斷撤軍,儲存實力,可現在時機已失。”

說到這裡,李孝恭的心中充滿了惆悵,這其實是決策制度出了問題,掌握決策權的人不瞭解實情,而臨戰大將卻無權作出戰略抉擇,或許,這就是楊元慶一定要親自出戰的緣故。

當天晚上,考慮了整整一天的李孝恭在反覆權衡利弊後,終於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