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沒有什各可能和不可能,我認為只要有利益關係,都可能,不過這件刺殺案或許真不是張側妃所為,我覺得是另有他人。”

肖老者喝了—杯酒,笑了起來,“你呀!聯想得太多了,楚王縱橫戰場和官場二十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西突厥可汗—賀若弼)關隴貴族—唐朝—竇建德等等,甚至包括李密和王世充他們都有可能下手,你卻只想到自己人,是你的心思太狹窄了。”

“雖是這樣說,但你想過沒有,刺客對王妃的習慣瞭如指掌,知道她要去安晉寺,竟然事先埋伏,而且第三個刺客居然沒有抓到,你不覺得這隻能是內部人所為嗎?”

肖老者眯眼想了片刻,注視著對方道:“我覺得你應該是得到了什麼訊息,你是不是從朝廷得到訊息了?”

酒糟鼻老者呵呵笑了起來,“你這隻老狐狸,當真瞞不過你,好吧!我就告訴你實話,我確實從朝廷得到—點訊息,這件事可能和紫微閣的內鬥有關。”

肖老者精神—振,這才是他想聽到的訊息,他挺直腰急忙道:“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酒糟鼻老者不敢大聲說,他探身向前,壓低聲音小聲道“朝廷中有不少高官推測,這件事可能和裴—王兩家的鬥爭有關。”

肖老者吃—驚,倒吸—口冷氣,“你是說,這件事是王家所為?”

酒糟鼻老者點點頭,又小聲道:“你可別傳出去,自己心裡有數就行,這件事是蘇相國的透露,他昨晚喝酒時說漏嘴了。”

肖老者緩緩點頭,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複雜了。

第三章 水勢漸深(上)

夜裡,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王府門前,從馬車裡走出一名三十餘歲的官員,此人面白長鬚,文質彬彬,此人名叫柳玄茂,是隋文帝時相國柳述之子,出身河東郡解良名門,他母親便是楊廣之妹蘭陵公主。

柳玄茂少年時在王氏家學讀書,後來師從大儒王通,才學卓著,曾出任河東郡長史,因隋末之亂而隱居在家,因得到王緒的大力推薦,而重新出仕,官任大理寺卿。

柳玄茂神情嚴峻,今天他聽到一個對王家極為不利的訊息,心中十分擔憂,步履匆匆走上臺階,柳玄茂和王緒關係極好,常來王府,府中人幾乎都認識他,也不用稟報,門房立刻開門,將他請進了府內。

王緒這兩天心情也不是很好,他心情不好和楚王妃遇刺沒有關係,而是來自他的長子王凌,長子現為東宮文學館供奉,這件事只有族內極少人知道,連朝廷也被隱瞞住。

當初李淵在太原起兵時,得到了王家大力支援,李淵便承諾過他,唐朝而立,王氏必為卿相,如果楊元慶沒有攻佔太原,那麼他王緒此時就唐朝的重臣,甚至入相。

但新隋的建立改變了王家的命運,王氏兄弟在最後商量後,最終決定投靠新隋,一方面他們擔心在唐朝難以和關隴貴族和關隴士族競爭,唐朝失去了河東,他們王家就在唐朝沒有了根基。

另一方面,作為河東兩大士族之一,以河東為基礎的新隋不可能不重視他們,事實證明,他們的決策完全正確,王緒入相,王氏一門皆榮,另外還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王緒是楚王妃的舅父。將來楚王妃為皇后,對王家有利。

但作為一個名門士族,王氏不可能把家族命運都押在隋朝身上,王緒的長子王凌在長安讀書。便在王緒的安排下,王凌進了東宮,成為東宮文學館供奉。

王緒當然也很清楚,文學館供奉只有名滿天下計程車子和大儒才有資格進入,目前也不過十人,他兒子不過是太學生,可能連在文學館端茶送水的資格都沒有。成為供奉,無非是唐朝在籠絡王家。

煩惱就由此而來,前天他收到了兒子的一封信,信中告訴他,太子對隋朝一些內政很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