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聽他溫言軟語,步兒越加的傷心,禁不住轉身伏在周瑜懷裡,嚎啕大哭起來,“步兒是不是很討厭?適才張大人說若他是步兒的爹爹,便將步兒扔到江裡淹死。”

步兒伏在懷裡,哭得渾身發顫,即使心硬如鐵,也禁不住軟了下來,想是張昭適才責罵了步兒,雖不知為何,但步兒這般傷心,定然被責罵得不輕,柔聲安慰她半晌,尋思她自己下船已有些時辰,想必魯肅已經心急如焚,輕輕撫了撫她單薄的肩,“好了,張大人這般責罵步兒,是張大人的不是,一會兒我幫步兒討個公道,現在咱們回去吧!你爹爹尋不到你,還不知會如何心急。”

好容易收住悲聲,步兒覺得渾身發僵,“大都督,我累了,你揹我回去。”

過了半晌,張昭才平靜下來,他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見帳簾一挑,孫權滿面喜色的走了出來,眾人慌忙見禮,孫權好奇的左顧右盼,待張昭站起身,孫權笑道:“師叔,適才聽到步兒的聲音,我道步兒來了,為何不見她?”

“適才步兒的確來過,”張昭恭恭敬敬的躬身回道:“當時主公仍在酣睡,步兒竟然要守軍去喚醒主公,臣斥責她一番之後,她已走了。”

“你斥責她?”孫權滿面的詫異,“為何要斥責她?步兒來見我,定然是有事……。”

眾人面面相覷,萬想不到孫權竟然這般說,張昭滿面詫異,孫權長眉微軒,“步兒現在何處?”

呆站片刻,張昭訥訥的回道:“想是已經回船上去了。”

“那我去找她吧!”孫權走了兩步,站定腳步,“師叔,你與我一同去吧!”

忐忑不安的跟隨在孫權身後,剛剛走出營地,便見魯肅與魯淑滿面焦急的自江邊跑了過來,孫權迎了上去,“子敬,你這般焦急,要去何處?”

“步兒不在船上,”魯肅匆匆對孫權行了禮,急得滿頭大汗,“主公,不知她去了何處,我得趕快去找她……。”

“子敬,”孫權還未回應,便聽周瑜的聲音自江邊傳來,眾人一齊轉身,卻見周瑜揹著步兒大步而來,魯肅驚喜交加,顧不得孫權在場,飛步迎上前去,卻聽周瑜的笑聲隨風傳來,“看你急得滿頭大汗,步兒卻睡得著實香甜。”

一眾人在艙內坐定,魯肅注視魯淑走艙中,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滿面的笑意的轉過身,卻見周瑜用絹巾擦拭著額上的汗,歉意的笑道:“公瑾,看你這滿頭的汗,不知在何處遇到的步兒?”

“在營地東邊的江畔,”周瑜將絹巾塞進袖中,目光凜凜的掃過張昭,“當時她縮成一團,哭得正厲害。”

冷眼看去,魯肅面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滿面關切,周瑜面上浮出一絲淺笑,“子敬,這孩子自來任性,受不得一點兒委屈,我聽她說今晨想讓主公陪她到江邊玩耍,但因為失禮於主公,被張昭大人一通訓斥,她覺得委屈,便獨自到江邊哭了一會兒,

明顯看到魯肅面上的神情有微妙的變化,周瑜面上的笑容漸漸斂了,“春暖之後,大戰一觸即發,子敬,步兒這孩子養得太過嬌貴,我看還是送她回建業去,你既不放心她一人回去,那麼就讓淑兒陪她一同回去,非戰時,有你照顧她,一旦戰事開啟,你還能照顧她嗎?”

坐在一側的孫權突然展顏一笑,卻不說話,坐在一旁的張昭猶豫片刻,遲疑道:“子敬,我覺得你應考慮大都督的建議。”

聽魯淑複述完周瑜和張昭在艙中的對話,步兒皺起眉,魯淑輕聲道:“步兒,我覺得大都督不是為了要照顧你,才要送你回建業的,他這般說,是另有目的。”

當然另有目的,孫權到赤壁已近月半,遲遲沒有動身回建業,周瑜覺得孫權在赤壁在某種程度上是束縛了他,令他無法伸展手腳,若自己要回建業,爹爹定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