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便當真要去做鬼了。佩服,佩服。”

楊昭抖擻精神,亦還以一笑,搖頭道:“慚愧。這〖炎武論〗的劍招博大精深,在下初學乍練,其實還生疏得很呢。剛才只是你我運氣好,假若現在要再來一次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能夠再像剛才那樣,劍刃剛好從心臟與肺部之間的空隙穿過,貫體而不損五內了。呵呵,也就是白虎王你,居然能夠有如此膽量,竟然願意和在下一起合謀演這出大戲。”

白虎王頜首道:“原來那就是當年炎帝所創的〖炎武論〗,果然了得。張某縱使不才,但總算也是出身於正一道門下,於觀人相面的小道,倒還有幾分心得。河南王相格正氣而尊貴,絕不似奸邪之輩。更兼雙目清澈,足見內心坦蕩,決不可能是會以卑劣手段,強行汙辱女子的採花賊。再且……”他忽然向楊昭狡黠地眨了眨眼,笑道:“當朝河南王大駕光臨南蠻,我這個做主人的若還懵然不知,那不是太過笑話了麼?呵呵,呵呵呵~”

楊昭深深吐了口氣,笑道:“也是。白虎王何等人也,假若連發生在自家家門口的事都不知道,不如干脆去買塊豆腐來一頭撞死算了。只不過……”小王爺頓了頓,回頭向在場眾人由左至右地掃了一眼。他氣勢雖然比虯髯客稍有不及,但同樣凌厲如刀。除去血鳳凰之外,其餘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不敢於他目光相接觸。小王爺搖頭輕哂,續道:“卻不知道白虎王究竟打算如何收拾眼下這個殘局呢?”

虯髯客轉為黯然,嘆道:“南蠻地大物博,雖然氣候瘴溼,但也向稱富饒。只可惜自來分裂為百族,彼此不斷交相攻戰,人民生活苦不堪言。而百族之內,又分成貴族、平民、奴隸三個階層。貴族對於奴隸,自然是予取予求,生殺但憑己意。即使對於平民,也是隨意呵斥打罵,肆意剝削壓榨。天地生萬物,本來眾皆平等。但南蠻之內,卻竟是如此一番景象。張某也是學道之人,又如何能忍心見南蠻萬民陷身水火之中,卻仍作壁上觀?故此縱知是不自量力,卻也想要為這一方的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匆匆數年,蒙南蠻百姓錯愛,擁戴了張某為白虎族族主,總算也小有成就吧。唉~張某的本意,是想為南蠻百姓消弭刀兵與各種不公,從此過上些安樂太平的好日子,只可惜……”

虯髯客目光在五昧、唐七捕、“遲早雙煞”夫婦等南蠻族人身上隨意一掃。縱使眾人都垂頭低目,這剎那間卻仍禁不住感覺有如山壓力不住壓落下,沉重得連根手指頭也沒法動彈。耳邊只聽得白虎王嘆道:“只可惜有些人永遠也不懂得反省自己曾經的過錯,更不肯鬆手讓出那些本來便不該擁有的利益。所以當環境改變之後,他們同樣也不能接受這種改變,仍然頑固地企圖讓一切恢復到改變發生之前的樣子。常言說道:人之初,性本善。所以張某一相情願,始終想著要給他們個改邪歸正的機會,卻沒想到……”

“卻始終沒想到狗是永遠也改不了吃屎的習慣。”楊昭亦嘆道:“單憑教化,大事終究難成。白虎王經歷此事之後,今後好應該吸取教訓,凡事當斷則斷,決不可再心慈手軟啊。”

虯髯客黯然道:“河南王好言相勸,張某必當銘記於心。唉~~為了張某一念之仁,卻連累中原那幾十位女子無辜慘遭蹂躪而死,張某委實有愧啊。往事已矣,人死亦不能復生。如今張某可以做的,也就只有手誅奸徒,稍慰泉下無辜於萬一而已。”

一言既畢,酒樓中燃點的蠟燭驟然無風自動。明暗交錯,火光搖曳之間,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