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童車外,同時帶來的,還有兩個讓人驚異的訊息。

聞訊後,明思還未有接話,帽兒卻是極為吃驚,“晴容郡主賜婚太子,寶光郡主賜婚洛河郡王?”

明珠甚是得意,頷首道,“昨日下的聖旨,我就想著你們定然還未聽到風聲。”又笑著挑眉,“你們肯定猜不著,替太子同溫娜爾保媒的人是誰?”

明思眼底異色一閃,卻沒有出聲。

帽兒眨巴著眼直催促明珠快說。

明珠嘿嘿一笑,朝明思擠了擠眼睛,壓低了嗓子,“是睿親王親自去左柱國府保的媒。”

一想到這點,她心裡就極是痛快。

自己喜歡的男人替他人來向自己提親——再沒比這個更打臉的了!

明珠走後,明思神情更是沉靜。

帽兒卻有幾分歡喜。

即便是對榮烈又怕又懼,還有幾分不喜不信任。但無疑,此事她卻是贊同的。元帝給那兩個女人賜了婚,這樣也就斷了她們的念想。對小姐而言,也是好事。

總是心裡再不甘願,想必也會顧忌幾分,那小姐應該也會少些麻煩了。

帽兒眉開眼笑了半晌,忽地蹙眉片刻,眉間浮起些思量,瞅了明思一眼,悄聲道,“小姐,你說睿親王可是因為那日的事兒,所以才——”

未有說下去,只拿一雙眼望著明思。

明思半垂著眸子,用剪刀修剪著新採的花枝,動作有條不紊,不疾不徐,“你覺著他是為了我?”

帽兒一噎,瞅著明思低聲吶吶,“我想……興許有點兒吧。”頓了頓,又低聲,“那黑大個說,那日替小姐運功逼毒好像挺不易的。說是要幾個月才能緩過來,還不能再隨意動用功夫。”

開始她是不大信的,沙魯卻是言辭鑿鑿,一再重複。見沙魯說得真切,她又想起那夜榮烈那有些蒼白疲倦的模樣,嘴上雖道不信,心裡卻是信了幾分。

再聽得明珠傳來的這兩個訊息,一時間,她心裡也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擔心。

明思的神情卻是平靜之極。

即便帽兒跟在她身邊這些年,此際也看不出明思的情緒有半分波動。

帽兒眨巴了下眼,“小姐,你不高興?”

明思不說話,將挑出來的花枝和葉片修剪好,便開始慢慢地插花。

幾串粉紫的丁香,幾隻白色的海棠,在配上挑選出來的幾片闊大齒形葉片,插在圓腹青花白瓷瓶中,雅緻而嫻靜。

“男子心中有你,卻不表示他會為你做所有事,也更加不表示他會將你的事放在他的事前頭。而男子為你做了事,也並非表示他心中有你。肯做這些事兒,也許是因為裡面還有你許多看不見的事兒。”明思唇邊笑意淡淡,說話間,目光卻是一直落在自己新插好的花上,似在審視欣賞。

帽兒不解,顰眉想了半晌,傻氣搖首,“小姐,我聽著糊塗。”

“不明白不要緊,”明思轉首看著她,將帽兒愣愣的模樣,卻是失笑。抬手輕擰了她的臉頰一把,“帽兒只需記住,日後若要嫁人,一定要嫁一個任何時候都會擋在你身前的男子便可。”

帽兒臉紅了,“小姐你又說!我才不嫁人呢——”又得意,“反正小姐說了不會丟下我的,我記著呢!”

明思抿唇輕笑,轉身捧起插花,“走,咱們去給寶寶做胎教去!”

這些日子下來,帽兒對“胎教”一詞乃至其含義已是耳熟能詳,遂喜上眉梢,伸手接過花瓶,“好,小姐再唱幾支好玩的曲子給寶寶聽!”

所謂好聽的曲子,不過是兒歌。

明思頷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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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明思同帽兒說話的同一時刻,皇宮中,皇后卻在求見元帝。

從昨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