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了。

她還在燒著火,聽到朱氏咋咋呼呼的聲音,知道梁秀才死了,被人抬著回來後,完全懵了,連火苗掉在地上被燒起來都沒察覺……。

“啊呀,著火了,”朱氏咋呼了之後,看到灶間傳來的煙霧,立刻驚叫一聲嚷著,端起一邊的水桶就直接撲了進去,發愣的杜氏被澆了個渾身透涼。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朱氏看到灶間坐著的杜氏後,就厲聲咒罵著:“要死了,啊,心狠的東西,你想放火燒誰呢?讓你做頓飯,你耍橫了,是不是?”

如今的杜氏已經橫不起來了,所以朱氏雙倍的作踐她。

回過神來的杜氏沒有察覺到身上的陰冷,而是抬起無神的雙眼看著朱氏問道:“娘,梁秀才真的死了?”

“他死了,關你什麼事?”朱氏沒明白她幹什麼無頭無腦的問這個,就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我不相信,”杜氏低嚷了一句,然後站起身,猛的衝了出去,嚇了朱氏一跳,又不免是一頓咒罵。

候氏待在屋子裡,聽到朱氏一陣陣咒罵,心裡在想著:一直住在這裡,以後孩子們大了,也不是個事啊!

不是她不孝順,而是朱氏那個樣子,肯定還得活長久的,這一直這樣下去,連累的還會是她的兒女。

第一次, 候氏有堅定搬走的信念。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你讓娘怎麼辦啊!?”梁氏撲在梁震的屍體上,哭的是撕心裂肺的,讓許多看的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不管梁震做了多麼不可原諒的事,死了,就沒有了,留下樑氏一個孤苦伶仃的,也確實可憐。

只不過,看到梁氏這麼的哭喪著,沒有人敢上前勸,就怕惹來麻煩,因為梁氏一向就是個拎不清的。

“老天爺啊,你怎麼就那麼狠心呢,誰那麼殺千刀的,殺了我兒子啊,”梁氏眼淚鼻涕的痛哭著,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眾人只是看著,並沒有勸說的意思。

謝氏等人過來後,看到的是躺在地上並沒有腐爛的梁震,只是臉色已經泛白了,雙眼卻是緊閉的。

縐氏拉著冬生站在人群裡,看到地上的梁震,雙眼裡泛起的會是那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眼裡沒有一絲的悸動。

“冬生,你去看看吧,他畢竟是你爹,”縐氏摸著冬生的頭,輕聲的道。

“……,”冬生沒有回答,也沒有挪動步伐,只是握緊雙拳冷眼的看著眼前躺在地上的男人,眼裡沒有一絲對待父親那樣的不捨跟痛苦。

對他來說,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只是一個陌生人,記憶最多的就是他鐵青著臉,舉著棍子,要把自己往死裡打——既然他巴不得自己死,那自己又何苦的往前湊呢。

他現在姓縐,不姓梁。

梁氏雖然哭著,可渾濁的雙眼卻不時的抬起頭探視著,在看到縐氏跟冬生後,雙眼裡迸發出了濃烈的恨意,像野獸似的狂吼一聲怒道:“都是你,你個掃把星,毒婦,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是你……,”

面對梁氏的突然發難,不要說別人,連縐氏都完全懵了,想不到梁氏會衝著自己來。

“你敢碰我娘試試,”冬生站在了發懵的縐氏面前,眼神如狼般的盯著梁氏,看的梁氏忍不住的倒退了幾步。

“你個小畜生,沒良心的,他是你爹,你親爹,他死了,你也不嚎幾聲,這都是這毒婦教你的,是不是,是不是?”說著,又踉蹌的往前,眼神裡帶著狠辣的決絕。

“我沒爹,”冬生握緊雙眼,怒吼一聲道。

“冬生,”縐氏聽到他這麼一喊,立刻心酸的喊著,怕他這句話被人記進去,以後讓他抬不起頭來。

“都是你這個毒婦,害死我兒子,我要你償命,”梁氏的腦子好像有些不正常了,哪裡閃爍著的狠辣決絕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