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坐在邊上,一位穿著紅色宮裝,樣貌顯得最為年輕的少女才說道:“芳嬛,你可看清楚了,那位姓顧的女修,她真的把玄武龜甲帶了來?”

杜芳嬛點了點頭,“我看得很是清楚,那個革囊,當初還是我親手縫製的,樣子都沒有變呢。裡面的龜甲,雖然經過了歲月侵襲,有些磨損的樣子,但確是當年我們小冰宮的那片龜甲無疑。”

江姒雲輕聲道:“三妹,她既然敢將東西拿來,必是無誤的,否則,也不會到我們面前找麻煩。說起來,這件事倒是我疏忽了,我也是待芳嬛走後,才知道大方不單這些年來蠢蠢欲動,更是投到了千鏡島的門下,拜那個老怪為師,獨霸一方,早知道,這件事我不會派芳嬛去的。”

那個被稱為三妹的女子,眼中露出一絲恨意,“當年我將此寶借給大方,沒想到他是如此的狠毒心腸,好在我請託的那位朋友,因故沒有前去,否則的話。把他無端拖進這場風波之中,那就真的無法可贖了。”

江姒雲輕搖了搖手,“這也不算什麼,芳嬛曾應了她以報酬。這也是尋常事,我小冰宮中,向來說話做事。都有規矩,斷不會賴了人家的東西,厚金相酬便是。若只如此,回頭贈了厚禮,請她離去便可。”

紅衣女子說道:“大姐!你沒聽清漾說嗎,那女子的手中,有一件馭火之寶。她更是身懷先天火靈,在這個時候來到我們小冰宮,不正是上天贈給我們的禮物嗎,何不請她出手相助?”

江姒雲的臉色複雜,變了數變。才說道:“你的話雖也有理,可我們小冰宮,在此立宮,已逾數千年之久,向來自立於此,不假外力,這個規矩,不能由我手中而破。再者本宮遭此大劫,若真是劫數。那也是緣法,何必再將旁人拖下水呢?”

紅衣女急道:“大姐,你怎麼和雲臺那群和尚一樣,張口是緣,閉口是法,這是天威。不可與抗,但我們難道不能從中,尋出一條生路嗎?”

江姒雲淡淡的說道:“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言,回頭取我的冰母元珠來,贈她一匣,然後禮送她離去吧。聽說她的弟子,有父母在我小冰宮中執役,亦一併帶走好了。再過兩日,等所有的弟子聚齊,我便敲響那玄冰謦,請大家四散便是。”

紅衣女驚呼道:“大姐,那你呢?”

江姒雲道:“我自幼時,被師父帶到此地,終其一生,從未離開過小冰宮,自然當與小冰宮共存亡。”

端坐著的三女,包括杜芳嬛與蕭清漾,同時驚呼起來,可江姒雲微閉雙目,顯然不想再做言語。

她執掌小冰宮,已逾千年之久,威望之高,無人敢與置喙,眾人對視了一眼,只能悄悄退出。

那紅衣少女跺了跺腳,對著身邊一個穿著淡綠色輕衫的女子說道:“二姐,你就眼睜睜看著大姐這樣固執麼?”

綠衣女子苦笑道:“大姐的脾氣一向如此,我有什麼辦法?再者現在不是也沒定論麼,誰說我們就一定沒法子了?”

紅衣少女頓足道:“你沒聽大姐今天的話嗎,像在安排身後事一樣,不行,我要去找那個姓顧的,就算有一線希望,這時候也不能放棄!”

另外一個未說過話的女子拉住了她,低聲說道:“你做什麼?大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她所做的決定,焉能容旁人置疑?”

紅衣少女怒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要怎麼辦?”

綠衣女子嘆道:“不管怎樣,時辰不是還沒到麼,先看看再說吧,大姐不是說,要以她秘藏的那匣冰母元珠相酬麼,你暫時將此事拖一拖。”

蕭清漾應了一聲,便領命而去。

葛根聽到顧顏的問話,有些猶豫的看了碧蘿一眼,碧蘿嗔怪道:“顧仙子問詢,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她拍了一下葛根的肩頭,大大方方的說道:“這小冰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