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親是?”

顧夕朝搖了搖頭,“當年阿楠在繼承宮主之位的前數年,忽然離開,一去不歸,等她再回來的時候,便已經抱著小竹竹,我曾在私下裡問過她,但她只是搖頭,既不想說,我只當小竹竹是我的親人便是。”

顧顏微微嘆了口氣,眾人都知道林楠曾受過情傷,因為在她的面前,從來不提此事。

她不想再提這個話題,轉而說道:“這些年,歸墟海一直平靜?”

顧夕朝點了點頭,“當年我與小溫,還有澹臺真人一起,三方定約,保歸墟海數百年之安寧。”他看了顧顏一眼,說道:“小溫那個時候跟我說,他是在完成一個人的心願,說的就是你罷?”

提起溫南秦,顧顏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異色,她只是有些恍然的想到,當年在南崖島上,那個落花生般的少年,曾與自己,發下有些幼稚的誓言,沒想到,他真的有去實踐的那一天。

顧夕朝結成元嬰之後,心境也比先前有了極大的變化,他也略略能體會一絲大道邊緣的心境,看到顧顏的眼神,心中若有所悟,便不再提溫南秦,轉而說道:“後來小溫遠走,澹臺真人也因壽元已至而坐化,原來的十島三山,以及天音閣的舊人,還有當年的西海,都盡數併入了珠離宮。說起來,歸墟海能有這樣的形勢,還多虧了你。”

他看著顧顏笑道,“別人不知道,我卻清楚,天機子等人,為何會陷在歸墟之內,一去不歸,這與你脫不了干係吧?”

顧顏笑而不答,只是說道:“都是陳年舊事,何必再提呢?”

顧夕朝哈哈大笑起來,顯然,兩人心照不宣,但現在確實不必再提起此事。

顧顏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我被陷在歸墟,林家岫林兄呢,他可曾出來了?”

顧夕朝搖了搖頭,“當年他將我們送出來,又說要返過頭去找你,可是一去不歸,這幾百年來,我從未聽說過他的蹤跡。”他頓了一頓,又道,“我們搬到琅琊山之後,再也未曾見到過歸墟開啟,就像是於這個世間消失了一般。”

顧顏點了點頭,她知道當年自己發動陣圖,已將歸墟完全封閉起來,只有元嬰期的修士才能找到開啟的門戶。只是林家岫為何又失蹤了,難道他再度被困在了歸墟?

她略一思忖,便說道:“此次,我還想回歸墟一觀,伯父可有意與我同行?”

顧夕朝捋著長鬚沉吟不語,當年歸墟一行,給他所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當年裡面知兇險,對於他來說,幾乎九死一生。雖然她現在已結成元嬰,但依舊不想去輕易冒險,畢竟他現在,身為歸墟海的三方共主,身上要揹負的責任實在太多。

顧顏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不禁笑道:“伯父難道還信不過我麼?有侄女在,至少可以擔保你們能夠安然而出,說不定還能撿到一些便宜。”

顧夕朝哈哈大笑起來:“你都這樣說了,我若再推辭,豈不是被侄女笑我小氣?這種大丟面子的事,我老顧是從來不做的。”他敏銳地從顧顏的話語中猜到,“難道還有他人同行?”

顧顏點了點頭,她這次回到歸墟海,是準備再入歸墟,開啟歸墟主人當年所留下的那十八間石室,當時歸墟主人留下的柬貼中曾說,開啟這十八間石室,須由七位元嬰修士,不眠不休,以本身真火,連煉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成功。她今日一來,便遇到顧夕朝結嬰,心中自然而然便冒起了這個想法:“我有幾位同伴與我一起傳送而來,只是在半途中遇到了亂流,不知被衝向何方,伯父在歸墟海人脈廣博,還請幫忙查探一番他們的蹤跡。”

顧夕朝問清了葉雲霆等幾人的形容,不禁咋舌道:“何必用我去查,歸墟海內若是來了幾位元嬰修士,早就鬧得沸反盈天。他們現在應該還沒有出現在海內。”

顧顏不禁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