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只是巧襲,畢竟兵力不足,敵軍還是會再來。果然,才隔兩日,羌蒙軍捲土重來,又領七萬精兵在離我軍營寨十里處的肥羊坡下寨。趙黎這幾日勤習陣法,撒星陣已練得頗為純熟。獲悉羌蒙再來,當下誇口要拿下杭木頓來立頭功。

我對於軍功全無興趣,只想早點解決戰事,北地的冬天極冷,還未到十一月,卻已下過了一場小雪。天驟然冷下來,但軍中軍備卻極差,許多兵卒都無冬衣佐身,這仗拖得愈久愈為不利。還有一點,與羌蒙戰,還不如與羌蒙結盟。羌蒙是近年來日漸崛起的部落,但其仍多受東北一帶的突利汗王的壓迫。而於神都,突利汗王早在十年前就奪了同西十六州和科沃地區大片肥嫩的草原。如果能與羌蒙聯手,一西一南夾擊,奪回同西應該不是太難的事。只不過現在看起來,羌蒙的可汗似乎只意在報連年來神都對其的不公正待遇,而沒有想過更圖大事。

那打也只能是打了。“趙將軍,敵軍此次來戰,語出狂妄,必定以為上一次我軍只是僥倖取勝,因而定會託大的傾軍來襲。不如,我軍乘機襲取了他的營寨,讓他腹背受敵?”

“嗯,此法也可行。那依軍師之見,多少人馬去襲敵營?”

“由鳳儀山繞去肥羊坡,再襲其營寨,大約要三萬人左右。”

“三萬人?那這個陣法如何布得固若金湯?”趙黎臉色一沉,“只能派出五千人馬。”

五千?我眉微微一皺,心中不齒,趙黎定是怕我來爭這個軍功。“至少一萬,不能再少。”

他沉吟了半晌,終於勉強點了下頭,“好吧。不過此去劫營多有險阻,軍師還是明日與我一同前去陣前吧。”

真是防我防得徹底了,我若是想與你搶軍功,又何必將破敵之法都與你計較!“多謝將軍掛懷,平瀾謹遵將令。”

次日對陣,我閒閒地在一旁打量敵軍中一直未說過話的將軍,身著厚重的戰甲,龐大的體態、壯碩的身形在在都顯示出十足的霸氣。他手執長戟,橫馬一立,竟隱隱有萬夫莫敵的氣勢。果然是一員虎將!眼光淡掃過去,竟發現那悍將竟有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而那如電的目光居然直朝我射來,如此驚異,如此戒慎……他認識我嗎?怎麼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呢?

只見他微微一笑,粗壯的手臂一揚,其兵卒立時擺開陣勢。我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但已然不及,趙黎已吩咐下去擺陣,幾萬人馬整齊迅捷地移動開來。但我軍一動,敵軍也跟著動了,那將軍一揮令旗,從其陣中迅速地湧出兩隊人馬,個個都是手持弓弩。我一驚,馬上攔住趙黎。

“趙將軍,暫停佈陣!”

他一愕,隨即不耐煩地道:“軍師還有什麼事戰後再說!”

我咬牙,“暫停佈陣,否則我軍會損失慘重!”

“你說什麼?”

“他設弓弩的手法,我曾經就用來破過此陣,而且是大破此陣!”

“你,你是說……”

“為今之計只有依我令旗指揮,萬不可再用故計,否則,丟失胡楊渡,潼關失守,我怕你我二人都只有以死謝罪了……”

“好,那就交給軍師了。”

他將令旗交給我,我一手接過,不知道軍中士卒能不能有適應如此變動。

方陣變幻,由八個開闔的門戶緩緩變成了左右張開如鶴的雙翅,大將被圍於陣形中後,以重兵攔護。鶴翼陣,就是這種攻守兼備的陣形,意可左右包抄。只要兩翼張合自如,既可用於抄襲敵軍兩側,又可合力夾擊突入陣型中部之敵。這個陣法我只用過兩次,上一次是與黃天正陣決。如今敵兵強悍,但他卻棄鐵騎而改步兵,顯然是隻針對八元撒星陣法而來,要拚還有一線希望,只要他能在見到我變幻陣法後軍陣有所凌亂……

我緊緊盯著那員大將,他不是杭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