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瞠目結舌,魏暮雖面上不動聲色,但趙熹看得出來,他的內心絕不平靜。

良久,魏暮才開口道:“公主好才學。請恕臣無禮,敢問公主可還記得您生病前的情形?”

“之前……”趙熹嘆了口氣,無奈用起各路穿越人士的慣用伎倆:“不瞞先生,我這一病,當真有很多事想不起來了呢。先生可否為我解說一二?”

魏暮直視趙熹,神情一如剛進門時那般嚴肅:“公主您少時曾遭變故,大病一場,病後不辨菽麥近十年,前幾日復病,今日醒來,竟神智清晰,對答如流,豈不是吉人天相!”

聽了這一番話,趙熹全然愣住,不知所措地看著魏暮,而魏暮,則又行了一禮,正色道:“魏暮無狀,不敢打擾公主休息,魏暮告退。”說罷,與魏紫一道,退出了房間。

趙熹目送二人離開,倒吸了一口涼氣——情況不妙啊!雖然魏暮說得委婉,但她也聽明白了:這位公主以前是個白痴!

難怪他們不相信我。趙熹暗想:怎麼這兩兄妹,就不能別人家的小說人物一樣,把這當成老天保佑菩薩顯靈?這個穿越大神也太不公平了點。

罷了,埋怨穿越大神也沒有用,辦法還要自己來想。

他們並未立時將我拆穿,大概是有所顧忌,我得找出他們所顧忌之事才好。嗯,先找個人來問問底細。

“公主,先吃飯吧。”這邊趙熹正盤算著找人,那邊就有人在叫她。趙熹看過去,叫她的是個丫鬟,年紀不大,相貌平平,眼中卻極有神采。

好,就你了。趙熹開口道:“先不忙吃飯,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是,公主。”女子答應,走上前來。

“你叫什麼名字?”趙熹問道。

“回公主,奴婢芳卿。”

“嗯,芳卿啊,你也知道,本公主之前是個白痴——”說到白痴,趙熹微微笑了一笑,再看芳卿,也在憋著笑,遂說道:“想笑就笑吧。”

芳卿聞言,果真笑了起來。

待她笑完,趙熹繼續道:“也許是天意憐我,令我恢復神智,按說,上蒼如此厚愛,我也應該知足,但有一件事情,卻令我十分不安,一定要弄清楚不可。”

“奴婢願為公主分憂,但不知公主所憂何事?”

趙熹愁眉緊鎖,道:“我雖然恢復了神智,但生病之前的事情,卻是一點也記不得了。你能不能講一些以前的事情給我聽?”

芳卿面露難色,道:“公主,奴婢跟隨您的日子短,知道的也不多,況且,公主您以前也有不少事,讓奴婢從何說起?”

“你就先說說看,本公主這回是如何生病的。”雖然是剛到此處,但趙熹十分肯定,公主的病,一定大有文章。

芳卿嘆了口氣,道:“這是說來也怪。公主您昨日與駙馬和離,今日奴婢們接您回府,去接的時候,您還好好的,回來之後,您就不省人事了。太醫看了,說是心情抑鬱所致,可之前您是——”

“白痴。”

“所以——怎麼會抑鬱呢?”芳卿停下,小心地注視著趙熹的反應。

趙熹面無表情,腦子了卻早已炸開了鍋:蒼天啊!這倒黴公主居然是結過婚的!結過婚也就罷了,居然還和離?跟白痴怎麼和離?分明是被休啊!穿成一個被休的白痴公主,估計穿越史上也就獨我一個吧!

縱使情況如此不妙,縱使有如此多的疑問,趙熹都只能先放在一邊,因為眼下當務之急,是摸清已經識破她的魏氏兄妹的底細——

☆、摸底與攤牌(一)

“這些糟心的事先不提了。”趙熹停頓片刻又道:“說起看病,我倒有一事問你——剛才為我診治的那個人,他也是太醫麼?”

“公主是說魏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