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同的律師見沒事告辭先走,方景坐在院子中的噴泉旁,看著假山和一潭死水眼神幽暗。

範傑回過頭正看見方景發呆,那人穿著白襯衫,頭髮長長了些,遮住眼睛,露出高挺的鼻尖,略顯得刻薄的唇泛著健康的紅色。

微風輕輕撩起那人的髮絲,濃眉下的長眼露出幾分傷感。全身籠罩在光影之中,斑駁的亮點給他的身形鍍上一層柔光,莫名的、淡淡的憂傷。

範傑的小心臟劇烈地收縮一下,這人和昨天遇見的黃毛一比,把細眼割一刀便是個帥哥,甚至於比以後出現的花樣美少年還要英俊幾分。範傑敢肯定即便方景畢業找不到工作,這張臉也可以混飯吃。

方景扭過頭兩人目光交錯,範傑連忙說:“方哥,今天多謝你,要不我再請你吃飯。”

方景淡笑,聲音有些沙啞:“吃什麼?外面的館子太膩了,你早點收拾好咱們自己開火做飯。”

範傑沒聽明白:“咱們?”

方景挑起唇角:“你不是說過終生免費嗎?我要住這裡,就裡面那間吧。想好怎麼裝修了嗎?我認識個熟人給你介紹介紹。”

範傑眨巴眨巴眼,這人要住這裡,還要白吃一輩子?不過……範傑轉念一想,這人住這裡也好,小白不是被他圈養了嗎?這人就擱在他眼前,他看著也放心。

範傑一直就沒弄明白那一輩子他到底為什麼會和方景相遇,也不知道方景那時候到底遭遇過什麼事,他只是明白他們偶然相逢,然後他就掛了。

那一輩子的方景是個喋喋不休神神叨叨的傢伙,眼裡充滿了絕望,他甚至認為方景當時想要自殺,才爛好心的跟人作伴。

他還記得臨死前那一天夜裡,方景拿出據說是全部的財產買了瓶酒,拉著他在旅館裡喝了一夜。

如今想起範傑有些感傷,也許那時願意和方景一起遊山玩水是因為他覺著遇到了同伴,同樣被家庭拋棄,不被人需要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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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是個行動派,當天下午就搬了行李過來,辦理了一些手續,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間屋子,換了門鎖買了些日用品便早早睡了。

夜裡蚊蟲多,他們也沒搭蚊帳,範傑起身從空間裡挖了些驅蚊草用花盆裝了放在床鋪邊,藉著月光看了看方景,方景心思重,睡覺時眉頭也沒有舒展開。

第二天方景便出去找哪位做裝修的朋友,範傑趁機從空間拿了不少菜出來種在後面的小花園裡。

哪位做裝修的陳工頭陳大是個行家聽了範傑的想法直搖頭:“兄弟,你這樣要不少錢,最少5萬打底,方少幫過我不少忙,我也不亂開價,只是光成本就是這麼多,面積太大,要裝到你那種要求,至少要這個數。要不改改?再說我做裝修好幾年了,店鋪都裝得很洋氣,走時尚路線,你要做成古色古香的這地勢偏,就怕沒生意……”

方景到沒什麼意見只是:“5萬能弄的好嗎?”

陳大腦袋搖搖:“材料都要好的……現在木料在漲價,就材料費都是一大筆錢。”

範傑想了想,“要多少材料?您能給我個數麼?我老家林子裡有不少的材料……”

陳大繼續搖著頭:“從你老家拖過來要多少錢?路費都不少,不划算。再說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範傑敲了敲桌面:“運費總比材料費要划算,而且賣材料的地方也不一定是本地進貨,一般都是廠家發過來,包輛車運過來總比買材料划算。我們那邊主要是杉木,樟木,楠木、還有幾顆黃花梨和紫檀,據說是以前外國人帶過來的種。”

他空間裡還種了好幾顆呢。

方景點了點頭:“飯飯老家那邊林子的裡有不少好木材,裝一車運過來應該不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