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驚呼。“我親愛的戴頓,你一定是為什麼事犯病了。是愛情嗎?”

“回答是一個明確的‘不’字!”薩耶勳爵說。“假如你誤解我的意思,我可以再說一遍,達西,我不在戀愛,也不想戀愛。”

“這對首相倒是一種寬慰,”恰靈頓說。

薩耶助爵揚起眉毛,他的朋友解釋道:

“每當遇到有失去你的危險時,這位‘老孩子’的心情總是極度緊張不安。有一天他在上院①對家父說:‘我手下的小夥子在情場上失去的比在戰場上捐軀的還要多!’”

①英國國會上院,即貴族院。

“令尊大人儘管讓首相放心好了,”薩耶勳爵說。“愛情並沒列入我的計劃,因而也不會干擾首相的計劃。”

“你總有一天要結婚的。”

“為什麼?”

“主要是因為你需要一個後嗣。有人將要繼承你那堆積如山的財產。”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沉思地說:

“我常想薩耶大廈需要一位女主人和六個孩子才適宜於居住。要是沒有他們,這座大廈從建築學的角度說來完美得太過分了。”

“我喜歡它保持現狀,”薩耶勳爵回答。“還有,達西,你能想象我和一個妻子格會怎樣生活嗎?”

“那太容易了!譬如說格屈露德吧,她佩戴了薩耶府上的鑽石會漂亮得驚人的!”

“講一句知心話,”薩耶勳爵回答,“我想隨便什麼人也比格屈露德更適合做我的妻子。”

“你的意思是她要求太多、佔有慾太強嗎?”達西·恰靈頓同情地問。

“是的,她是那樣,事實上我真不知道她有沒有腦子,”薩耶勳爵回答。“她確實美麗,是我迄今見到的最美麗的女人之一,但是,當你說這句話時,你已經把一切都說完了。”

“好老天爺,戴頓,你還要什麼別的呢?”

“碰巧還要很多、很多。”

“告訴我。”

“當然不說!如果我說了,你就會按照我向你描繪的樣子到處去找那樣的女人,如果找到,你就會強迫我走上教堂側廊去舉行婚禮,這樣你就可以做我的儐相了!”

達西·恰靈頓大笑起來。

“行呀,戴頓,你一意孤行好啦。你可以在理智的孤立狀態申自得其樂,可我警告你,等到你年紀老了,功成名就,要是還沒有個終身伴侶,那麼坐在薩耶大廈裡也會感到非常寂寞的。”

“我將充分享受和我的朋友們作伴的樂趣,比如你,達西,將來我可以當你們孩子們的教父,我的教子、教女早已有不少了。”

“好上帝!我猜你為了他們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要了。”

“當然,”薩耶助爵同意,“可是這不是因為我自己要感恩圖報!我的教父母這會兒都已去世,他們生前對我實在是毫無幫助。”

“你為你的教子、教女們做了些什麼?”

“聖誕節我給他們一個金幣,等他們行堅信禮時我給他們十個金幣。以後我就不管他們的事兒了。”

“這一切都很值得稱讚,”達西說,他的話帶有嘲弄的意味。“可是,戴頓,要是能看到你和一個你自己的兒子或是一、兩個漂亮的女兒在一起,我會更加快活的。”

“上帝不許!”薩耶勳爵大笑說。“我決心要避免的一件事,達西,就是和別人的女兒在一起。本週末公爵夫人十分明確地暗示我,凱塞琳會成為我的值得稱羨的妻子。”

“我希望你不會考慮這件事,”達西·恰靈頓回答得很快。

“為什麼不?我想你是希望我結婚的。”

“但不是和公爵的一個女兒結婚!你還能想象出比有這樣一位岳父更糟的事嗎?不管怎樣,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