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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冒著熱氣，她雙臂搭在桌面，吹上面的泡泡。然後喜滋滋地說，“有件喜事告訴你。”

“什麼事？”

“之前跟你說的，梅香北路的商鋪，終於簽下來了。”

“啊，真的？”鄒剛也喜形於色。

“是啊，你知道那裡我想了多久嘛，在那裡開第二間店，就等於有了百分百的把握，之後就是想如何擴張的問題了”說到這兒，葉小青再憋不住，輕輕笑出聲來，又柔聲道，“剛剛，你要全力支援我喲。”

鄒剛嘿嘿笑，不點頭也不搖頭，表面輕鬆，內心卻是有些慌，盤算著要怎樣把他的話說出口。

葉小青自顧自興奮著，全然沒注意到男人的不對勁，接著說“你說，把店鋪裝修成夏威夷風格好不好，讓顧客有休閒度假的感覺，以藍色基調為主，牆壁點綴些珍珠、貝殼之類的，是不是很浪漫，再選些閒適的鋼琴曲，配些海浪的聲音，讓人感覺是在海邊做SPA，怎麼樣？怎麼樣？”說到這兒，葉小青興奮地翹起屁股，伸手去拍凝著神的鄒剛的手。

“喂，你怎麼這樣，有沒有在聽啊？”

終於回過神來，他說“噢，其實…，小青…”，不過幾個字，說起來像便秘。

“幹嘛？吞吞吐吐的。”

終於立定決心，端正坐姿，“我有話跟你說。”

“好，你說”

“我…，我要結婚了”

“啊？”葉小青著實一驚，“為什麼，誰同意跟你結婚了，不是說好的嘛？”

“小青，不是…”

“你想說什麼？”，葉小青終於感覺有些不對了。

“我要跟別的女人結婚，所以我們，到此為止吧”

不至於晴天霹靂，但是聽到這話還是令葉小青手腳冰涼。事情完全在她的預想之外，十幾年前自己心愛的狗兒茉莉跟鄰居的京巴私奔時也是這樣的心境。意外、失策，小青向來是個有計劃性的人，擅於控制局面，更擅於利用男人。鄒剛，早已給他定了位，還沒到有效期，怎麼就起義了？不買自己的賬是小，顏面盡失是大。

竭力擺出鎮定的姿態，問道：“對方什麼人，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我的同事。相處了一段時間了，感覺很投緣。大家都認為是結婚的時候了”吐字清晰，語氣平穩，鄒剛像交待遺囑般地交待著他的婚事。

聽到‘大家’時，葉小青額前的青筋跳了一下，“大家？這個大家包括我嗎，怎麼沒人問我的意見呢？”。

“小青”鄒剛面露難色，“你應該清楚的，像我們的關係，總不至於把事情都擺在檯面上吧？”

“我們什麼關係，你是我男朋友，不應該跟我交待清楚嗎？”葉小青動怒了。

“男朋友？”鄒剛像聽到了笑話，“你什麼時候把我當男朋友了？”

說到這，他心頭一陣酸楚。回想這三年，自己像祥林嫂受盡了委屈。葉小青似地主階級時刻壓迫著他，令他大氣不敢出，還要陪笑臉。他曾經愛過她，至少三年前垃圾場前遇到她時是這樣的，可是歲月有著可怕的魔力，把曾經純真無邪的少女變成心思細密的妖女。

妖女？用詞有些過，卻是鄒剛切身的體會。她時而疏遠他，時而緊張他；時而對他刻薄，時而待他溫柔；時而讓他生不如死，時而讓他神魂顛倒，想逃離，卻是欲罷不能。不是妖女，是什麼？

葉小青呷了口咖啡，用力眨了眨眼，不知是隱藏淚水亦是什麼，“鄒剛，我一直認為我們相處是愉快的，我不想結婚，也一早跟你說過，難道因為這個，你想結束我們的關係？”

“不，不是”鄒剛喘口氣，向後靠了靠，“今天，我才弄明白，你為什麼說不結婚”

“為什麼？”葉小青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