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叫著遲到了罰酒罰酒,許蒲也不推辭,接過一飲而盡。

結果一喝就停不下來了。他調入零番隊是的個秘密,除了老隊長,所有同事都以為他上調成了分隊隊長。警局的同事紛紛舉起酒杯來敬他高升,許蒲心裡有苦說不出,只能說著

謝謝喝酒。

他平時不怎麼喝酒,一下喝了七八杯,稍微有些頭暈。他按按額頭,走到沙發上坐下,老隊長正坐在那裡休息,見他過來微笑著拍拍他的肩:“小許。”

老隊長半生鞠躬盡瘁,睿智而慈祥,對待下屬完全沒有在外面叱吒風雲的老警長威嚴,許蒲剛入隊時受過他不少指點照顧。

老隊長溫和地注視著他:“小許呀……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可服從命令時警察的天職,上面賞識你,才調你去零番號。”

許蒲露出苦笑:“只有您知道我。”

零番號雖然待遇是令人驚訝的優渥,對於許蒲而言卻什麼吸引力。因為特殊性的侷限,進入零番號便很難再外調,並且他現在被提拔為組長,說不定到退休也最多升為隊長。許蒲倒並不是很介意這個,他出身京城有名的紅色家族,標準紅三代,選擇警察這個職業便說明名利對他並不重要。可他畢竟年輕,又出身這樣的家庭,有抱負有理想,人生卻從此被固定,滿腹才華無法實現,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老隊長無可奈何:“你小子,就是主意大,多少人求不來的好福氣,到了那邊就好好工作,要曉得隨遇而安。”

許蒲年輕氣盛,哪裡領悟得了隨遇而安的生活真諦,只是老隊長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低聲附和:“我知道了。”

那群人都喝High了,完全不顧忌老隊長也坐在這裡,或者是因為老隊長平時表現得太慈祥,毫無威懾力,又有人來勸酒。許蒲替老隊長擋了幾杯,隊裡一個新來的年輕女警察滿臉陶醉地說:

“許前輩總是這麼紳士……”她已經完全喝大了,毫不顧忌周圍嗤笑的目光繼續陶醉,“年紀輕輕就能當上隊長,許前輩真是太厲害了!”

許蒲輕咳一聲,未免女孩子繼續口不擇言,他眼神示意小陳。小陳收到訊號,連忙出來打圓場,

把女孩交給同期的另一名女孩看住,說說笑笑地掩過去。

許蒲鬆了一口氣,他倒是無所謂,就怕女孩子清醒之後難堪。

中途他去了趟洗手間,長長的走廊打著的燈光在他眼前彷彿在旋轉,腳步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幾乎不能著力,他靠著牆休息了一會兒,正巧對面包廂有人推門出來。

是個保養得極好的婦人,有一張無比美麗端莊的臉,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左右,可許蒲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覺得她已經該有四十五六歲了。

婦人目光很快掃過靠在牆上的他,許蒲知道他此時的動作不雅,於是抱歉地笑笑,疲憊地起身離開。

他在洗手間用涼水衝了很久的臉,堪堪壓下去反胃的感覺,才往包廂走。

他一回到包廂,本來正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什麼的眾人立刻停了下來,有人不壞好意道:“大美女喲~~~~”

尾音拖得無比盪漾。

許蒲一頭霧水地往裡走:“怎麼了?”

同期入隊的小高親熱地摟住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小聲說:“許哥,我可看見了哦,樓下那個大美女~~”

他興致勃勃地掏出手機:“有她電話嗎?”

……原來是小高把他賣了。

許蒲無奈:“你這傢伙好歹有點警察樣子吧。”

話音剛落,幾個前輩就走過來捶了他一拳:“你小子豔福不淺喲。”

許蒲額頭突突直跳,強忍著胖揍小高一頓的衝動:“那是我大學時的學妹。”

“哦~學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