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抬上了馬車。

陳素芬點起了氣死風燈。

燈光下,看到佈滿血的腦袋和糊滿血的腿,劉月娥嚇的當場叫出聲。

“快,把小桌板收起來,將毯子鋪好。”佟華瓊擔心血染上馬車不好清洗,沒法給馬車的主人錢老闆交代。

陳素芬忍著對血腥氣的噁心,麻溜的收起喝茶吃東西的小桌板,劉月娥將身後座位上的毯子抖開平鋪到地上。

秦慶友和陸家車伕小心翼翼將受傷的年輕人放倒在毯子上。

“東家,穿過前面的小樹林就到鎮上了,咱們把他放在醫館裡?”秦慶友問道。

佟華瓊說道:“暫且不必,我這裡有止血藥先給他抹上。”

既然東家有止血藥,秦慶友就不再堅持將人送醫館。

他剛才實在嚇壞了,經過冷風一吹,才發現渾身的汗都粘在了衣服上。

“慶友,你剛才也嚇壞了,先穩穩心神咱們再走。”佟華瓊看出秦慶友虛驚一場後的疲軟,就決定讓他休息一下再駕駛馬車。

秦慶友點了點頭,坐在馬車上抽起了菸袋。

佟華瓊關嚴了馬車,打算給受傷的小夥子進行療傷包紮。

“漫兒,你跟我去空間拿藥。”

佟華瓊一邊說一邊帶著漫兒進了空間。

陳素芬和劉月娥一臉緊張的看著外頭,她們就怕佟華瓊和漫兒的行蹤被外人發現。

很快佟華瓊和漫兒出來了。

漫兒在佟華瓊的指使下掏出了酒精、消炎藥、止血膏、紗布、鑷子、剪刀等藥品和工具。

佟華瓊從空間出來後,就開始馬不停蹄給對方包紮傷口。

她怕等的時間久了,這人嗝屁了,他們所有人都扯不清。

陳素芬今天不知道為啥聞到血腥味就要吐,劉月娥嚇的不敢向前,因此佟華瓊就讓谷桃花幫忙。

谷桃花提著風燈靠近受傷的年輕人,佟華瓊就著光亮仔細的看年輕人的傷口。

額頭上有個大口子,看起來像被刀砍的。

好在傷口已經結痂不怎麼流血了。

檢查完額頭又檢查腿,佟華瓊發現他的小腿大腿上有倆箭頭。

佟華瓊覺得自己猜對了,被刀砍被箭射,這小夥子是被仇家追殺啊。

也不知道這人是啥來頭能被人這樣下狠手。

這裡距離燕關鎮不遠,不知道這小夥子是不是燕關鎮周邊的熟人。

佟華瓊揣摩著他的身份,發現他手上帶著繭子,一看就是幹活幹久了的。

但莊稼人誰會穿名貴的錦緞啊。

小夥子身上這身衣裳沒有十兩銀子拿不下來。

啥家庭啊能這樣穿。

佟華瓊靈機一動,忽然想起來練武耍劍的人手上也會有繭子,她猜測這小夥子是個練武的。

怪不得被仇家追殺呢。

“拿溼巾帕來。”佟華瓊說道。

陳素芬扭過頭將巾帕浸溼遞給佟華瓊,佟華瓊仔細的擦去小夥子臉上的血。

隨著血跡汙漬的擦除,逐漸露出一張俊臉。

頂多十六七歲年紀。

就這樣頭上頂著一口碗大的傷口都不影響這小子的顏值。

和谷驚蟄可以拜把子組團出道爭門面了。

“娘,我見過他。”谷桃花看清楚傷者的臉驚呼道。

“你認識?他是誰?”佟華瓊問道。

谷桃花說道:“娘你還記不記得上回徐棗花和她身邊的嬤嬤來桃花甜品鬧事,就是他說徐棗花和嬤嬤偷了他的銀子。我以為他是二哥找來的託,還被他坑走了銀子。”

谷桃花一想到銀子就想朝這人臉上踹幾下。

她可是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