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是我們瑋綸好福氣……”莊夫人溫雅的微笑引見。“研研,這位是李博士的夫人,李夫人本身是位藝術家,她的油畫作品相當有名,自己還經營咖啡畫廊,許多收藏家都以收藏她的畫作為榮。”

研研綻露笑容。“李夫人您好……您的這襲晚裝真高雅,是義大利設計師的品牌嗎?我曾在米蘭的服裝秀見過相似的剪裁,一直覺得不是很適合東方女性的身材,沒想到穿在您身上竟這樣好看。”

“鍾小姐真會講話。”李夫人笑得花枝亂顫,闔不攏嘴。

研研繼續保持她的笑容,客套地說:“有機會的話,我想參觀您的畫廊,我正想買幅畫,可是偏偏又是藝術的門外漢,到時有勞李夫人指點了。”

如此這般的虛應,一場宴會下來,研研的嘴角都笑僵了,人也累得提不起任何精神來。

“晚安,我再打電話給你。”晚上莊瑋綸將她送回鍾宅,他吻了吻她的額角,很滿意她今天的表現。

他的父母喜歡她,親友也都對她的美貌驚為天人,更對她年紀輕輕的便有不凡成就佩服之至,他真的好想趕快娶她進門。

雖然他們已經訂婚好一陣子了,可是卻一直沒有突破性的發展,連線吻都還沒有過。

他是個正常男子,自然想親近心愛的女人,他曾試過幾次,可是都被她婉轉的拒絕了。

對於研研的拒絕,他並沒有惱火和失望,反而非常放心,他認為這才是真正的名門淑女,一個純良的大家閨秀不會在婚前做出踰矩的事。

“瑋綸,不必打電話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累了一天,她真的沒有精神再跟他談情說愛,她只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迎接明天的工作挑戰。

“好吧,那我走了。”

雖然有點失望,可是那是她個性的特色,他也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從不拖泥帶水,也不會在分別時和他抵死纏綿的女強人。

莊瑋綸終於駕車走了,研研拖著疲累的步伐走進屋子,驀然看到一屋子人,除了她爺爺之外,忠伯、忠嬸、司機老何和廖秉弘都在。

研研看了看時鐘,不早不晚,十點半。“怎麼回事,你們在等我嗎?”

每個人看起來面色都很凝重,室內靜得沒有半點聲響,就像時空突然靜止了。

“研研,你要鎮定,千萬要鎮定。”程程臉色蒼白的說。

“怎麼了?大姐?”研研笑了笑。“我覺得不鎮定的好象是你,你看起來好緊張。”

程程緊緊捏著裙子。“研研,我告訴,你……你不要太難過,你要好好聽完……”

忠嬸也跟著直點頭,六神無主的附和,“對、對,你要好好聽,不要激動……”

“天哪!我受不了了!”希希悲傷的喊,“二姐,東堂受傷了,傷得很重,他現在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我們快去看他啦!”

研研的心臟提升到喉嚨口,腦門轟烈巨響,隨即一陣暈眩襲來。

“你在胡說什麼?東堂好好的……怎麼會受傷?”

“鍾小姐,倫敦在一個小時前發生六點八級強震,鍾氏大樓倒塌,言先生受了重傷,目前有生命危險。”

“不——”研研睜大眼睛,淚水迅速湧進她的眼眶。

一股尖銳的痛楚貫穿她的心臟,燒痛了她的五臟六腑和每一條神經,她搖搖欲墜,冷汗從腳底直冒上來,恐懼重重的包圍住她。

不會!他還那麼年輕,才二十八歲的他前景一片美好,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老天!她真的好後悔、好後悔、好後悔,後悔自己那些無謂的矜持和自尊,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她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絕對不會!

可是來得及嗎?

上帝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