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顧一北微微的笑了笑,“然後,等你和你的夫君有了孩子,長子會隨父姓,這個絕對沒有問題,畢竟是正統的家族繼承人,想必對方也會很重視嫡長子。而你的第二個孩子,或者是一個女兒,”顧一北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反正在我看來,男孩女孩都是一樣的!”

顧一北說的雲淡風輕,甚至有些因為快要死心而導致的漫不經心,聽著的顧安平卻已經害羞窘迫的整張臉都紅透了。

“這個孩子肯定是要隨母姓的,”看到顧安平驚愕的抬起了頭,顧一北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揚起一朵淡淡的微笑,語音輕柔,卻堅定決然、擲地有聲,“將來,這個孩子,會成為我顧家的繼承人。”

“……”顧安平震驚的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顧一北,半響,她才低聲喃喃道:“這、這,怎麼可以——我,一北,你將來的孩子……”

顧一北聞言挑眉,“我的小孩?”她輕輕的嗤笑了一聲,語氣裡說不出是自嘲還是隱隱約約的落寞,但是,卻是始終如一的堅定,“姐,我這一生,從一開始打算的,就是一個人這樣瀟瀟灑灑的過一輩子!”

迎著顧安平充滿了驚愕的眼睛,顧一北笑得明媚甚至有些近乎不容於世般的肆意,“姐,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從來沒有想過能和誰在一起一生一世,”頓了頓,顧一北唇邊的笑容依然張揚隨性,她稍稍放低了聲音,但聽起來依然清晰,“在這裡,我從來不曾奢望過,有誰可以從始至終的愛我……真心的只愛我一個……”

聽到顧一北這一席似是宣言的話,顧安平徹底的怔在那裡。

一個人,這一生都選擇了孑然一身、形單影隻,這需要怎樣的勇氣和魄力?

顧安平眼睛裡滿是複雜和近乎不敢置信的錯愕,她呆呆的望著眼睛明亮的顧一北,第一次發現,那雙深邃漂亮的黑瞳裡的光彩從沒有這般的炫目,平日裡掩藏在淡淡的笑意和疏離之下的尖銳、執著,甚至是近乎駭人的灼然。

顧一北微微的低下頭,錯開了顧安平的視線,不想再在那個女子的眼睛裡看到太多的掙扎、愧疚、迷茫甚至是在手足無措的情況下依然痴痴的愛戀。

“安平,”顧一北沒有再叫顧安平為姐姐,語調力持平穩的輕聲說道:“我顧一北言盡於此,之後何去何從,你自己考慮清楚。”

“我,我——不知道……”顧安平怔怔的樣子,喃喃自語般的小聲囁嚅道。

顧一北低頭,看著乾淨的桌案,看著自己膚色蒼白、淡青色的血管即為明晰的手指,她慢慢的握緊了拳,聲音愈加輕柔的低喃,“在我看來,李然並非良人,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頓了頓,她的聲音裡有了些不可控制的怪異音調,“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愛他如此,為了愛他可以不惜一切,我絕不反對。”

顧安平霍的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仍低著頭的顧一北。

顧一北輕輕的笑了下,語調輕柔,卻彷彿有著說不出的古怪,“畢竟,這是你自己的事情,無論如何,我尊重你自己的決定,好了,你回去吧!哦,對了,既然那個香囊已經拿過來給我了,雖說是拿錯了,也乾脆就留下來吧!畢竟,這可是姐姐那麼細緻的一針一線的繡好的!”

顧安平慢慢的點點頭,輕輕的把剛剛一直緊緊的握在手中,竟已經被她弄出了褶印的香囊小心的放在了顧一北的桌案上,然而,對於那個香囊,顧一北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顧安平心下忐忑不安,更多的,卻是揮之不去的茫然和擔憂煩亂,她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要該如何開口,看著顧一北也是一幅不願多談的樣子,遲疑半響,她也只能低著頭小聲的應了一聲,然後默默的推門走了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估摸著顧安平已經走出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