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絕對不會讓他再靠近太子妃——”

“罷了罷了,”龍睛微眯,輕笑搖手,“這些孩子的感情事兒,朕也管得太多,如今也不想管了,由著他們去吧。”

“皇上,臣想大膽問一句,”楚湛凝聲道,“為何這個皇后,一定要讓夏宜家來做。”

天子沉默片刻,轉而才笑:“楚湛啊,畢竟曾經兄弟多年,朕的想法,依舊逃不過你的眼睛。”

“皇上……”

“祈宣那個孩子,表面上雖然不太正經,但是畢竟是朕的孩子啊,朕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與自己的兄長近不了,便因為他心裡……有怨啊。祈陽自小並未長在皇宮,長大後一回來,朕便把他做從寧王升了儲君的位子。祈宣小時和祈言爭,長大後才明白自己另外有個兄長。朕看得出來,他不放過朕現在的這個位子啊。”

皇帝負手在後,與楚湛並肩而走:“但朕對他亦有疼惜,所以,她求朕將鍾冉斯獨生女兒賜婚給他以拉攏鐘相,朕沒拒絕。他暗中把自己的人安插入朝堂,朕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朕,也不可能放任了。”臉上勾起隱隱的一抹笑,“朕相信,祈陽也有所察覺。不過,若是他連這點也察覺不了,將來真的任由自己的弟弟將位子搶過,那他也不配坐這個皇位。”

“那宜家姑娘——”

“宜家那個孩子,無父無母,卻有一個忠心護她的鳳蕭聲,將來坐了皇后,便不用外戚權,亦可以將鳳蕭聲攏入朝堂,豈不是一舉兩得?”

皇帝轉身,觸到楚湛眼裡閃過的一縷僵色:“安羿是你的兒子,鳳蕭聲是安羿的心血,如今卻被朕打了主意,你心裡……一定很不好受吧?”

“皇上多慮,”楚湛單膝而跪,“只要是穩國之舉,楚家必定全力支援,絕不會多言一語。”

皇帝微彎下身,扶住楚湛的肘助他起身:“楚家果真世代忠烈,難怪朝祈百姓都說,無楚家無朝祈天下。”

這一句話裡,加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只是這抹深意,旁人聽不出,但在楚湛耳中聽來,卻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警告。

無楚家無朝祈天下……無楚家無朝祈天下……無楚家無朝祈天下……

翌日,太元宮內寬長桌上的奏摺之下,明晃晃地躺了一本請折。

“皇上,”方宇督了一眼那本字跡蒼勁的明黃摺子,“廣泓王爺……要請回業城……”

“哦?”停下正在揮舞的狼毫,轉身拿起那本摺子,大略地掃一眼之後,抿唇一笑,“雖是武將,但察顏觀色的功夫絲毫也不差啊……”

“皇上,”方宇顫顫出問,“準嗎?”

“準,為什麼不準?”高身靠上身後寬闊的椅背,眯目微笑,“讓楚桐繼承廣泓王的位置。”

“那廣泓王爺交上來的兵符……”

“連著廣泓王的大印一併交給楚桐吧,”皇帝低嘆一聲氣,“我們都老了,這天下,也快到交給他們年青人的時候了。”

“皇上,奴才有些不明白,”方宇疑惑問起,“楚小王爺,不是也是楚家的人嗎?”

皇帝搖了搖頭,輕笑出聲:“楚桐年輕氣盛,並不如他的父親一般穩重,況且……他如今最在意的人是誰?”

方宇低首,慢慢從唇間擠出三字:“太子妃。”

皇帝愉快地點頭,拿起狼毫重新批起奏摺。一旁的方宇將批好奏摺整理擺好,轉而又問:“皇上,奴才聽說,太子妃與太子是水火不相容。”

筆鋒倏頓:“方宇,你就如此看不起朕的兒子?”

“奴才不敢……”

“若是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如何配坐這天下?”筆鋒起掃,三下兩下便合上一本奏摺,抬袖起身,“走吧,去絲顏宮看看朕剛剛回來的小皇孫。小皇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