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啊,是有人居心不良,自己害了人,擔心被人從屍體上看出什麼,便急於毀滅證據——”

“原寂紫……”悄悄在袖下緊了拳頭,為什麼不問問是誰給鍾傾如吃了催產藥才害她早產大出血,為什麼不問問自己與那個兇手的姐弟關係,還有臉跑到這裡來質問我!

“紫貴人,你這番話中的意指可實在是太惹人誤解了些。”祈陽抬手,扶住我因憤怒而微顫的肩頭,撫慰性地想要撫平我的情緒。

“太子說這話可是誤會本宮了,”紫貴人微笑出聲,一雙眼卻盯住我瞬息變化的表情,“除非是有人——”

“有些話,還請紫貴人先問問自己能說不能說再說出口,”祈陽若有所指地盯去一眼,再緩緩轉首,“父皇,棲雲寺宜家和宣王妃失蹤之事,兒臣想,若只是靠那些外來之人,必不可能做得如此天衣無縫,所以兒臣大膽懷疑,是有人……”再意有所指地瞄向某位大言不慚的女人,“是那日一同去的某位妃子或宮女,暗渡陳倉。”

“哦?”皇帝輕撫下頜,順著自己兒子的視線看了過去,但只是一轉瞬便又移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

祈陽淡淡應聲:“兒臣想,父皇或許可以問一問自己的枕邊之人。”

“愛妃……”這兩個字,不是問,而是陳述,順帶警告。

“皇上!”紫貴人面色瞬間僵硬,屈身跪下,“皇上,不是臣妾,不是臣妾啊……皇上,你不要相信讒言……”

“是不是讒言,父皇多問兩句便會清楚。”祈陽拱手一揖,“父皇,宜家路途勞累,需要休息,請容兒臣帶她先行回府。”

皇帝緊盯著跪坐在地的麗人,揮手錶示允許。

“祈陽,”離開那個氣氛壓抑的宮殿,步至宮前的綠蔭小道前,我才倏地止住腳步,“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你在棲雲寺失蹤起。”

呃?我詫異抬頭,那麼早?

“原本沒有證據,不打算那麼早就揭清,但是……”垂首,斂目,定視進我的眼,“今日,她惹我生氣了。”

我不習慣似地逃開他的目光,悄悄後退一小步,他卻先踏出來,雙手勾住我的腰,輕巧的細吻落在我額上眉心處。

“這樣子的……也不能習慣嗎?”他的唇依舊印在我額上,聲音緩緩從眉心處傳下,輕敲在我的耳心。

“我想說……”腳步定住,任他的吻輕印眉心,一下,兩下……如蜻蜓點水,不帶任何情慾。

“謝謝。”深吸口氣,才將咽在喉間的兩個字緩緩吐出。

感覺到置在我腰間的手微僵,下一步,頭已被抬起,屬於男子的氣息纏繞在鼻端。

“試一下,”如懇求似的話語中,溫熱的氣息逐漸靠近,即將印上。

“太子殿下,皇上——”小太監順著小道一路跑來,腳步急急剎住,但是已出口的話卻是收不回去了。

“殿……殿……”嘴巴張大得可以塞入一個桃子,愣是最蠢最笨的人,也可以看出他口中正喚著那人面色的不悅。

“什麼事?”祈陽放開我,視線轉向來人。

小太監匍匐在地,聲音有些顫:“皇上……皇上請您到太元宮。”

“嗯,”低應一聲,再轉首看我,“你先回府,唐纖的事我一定會給你解釋。”

“祈陽,”我拉住他的袖子,抬頭便望進他的眼裡,“原寂紫這個人,說實話我並不想放過。但她畢竟只是個普通女子,我並不想置她於死地。鍾傾如的事,我雖問心無愧,但在外,我仍是理虧的那一個。”

他轉目凝視我,眼眸之中,突然流露出一抹淡淡笑意:“好。”

好?我縮回手,突然覺得這個字好是耳熟,恍惚想起當年在落冥寨頂上,面對傷了鎖兒,且欲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