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猛地抬起頭;看著丈夫;使勁點頭道:“老爺;真的是珞哥回來了;我夢到珞哥了;他說要再給我們當兒子;才託生在三嬸的肚子裡……要不然三叔三嬸成親十幾年;一直沒動靜;怎麼珞哥走了就有了動靜?”

二老爺皺眉道:“就算是珞哥回來了;如今已經成了三弟的兒子……”

二太太眼中露出瘋狂;雙眼放光道:“老爺;那是珞哥;我們的兒子……明早我們偷偷帶珞哥走;我們一家人口不分開……”

看著二太太面上的興奮;二老爺只覺得心裡發寒。

且不說三老爺的身體;受不受得住兒子被“偷”的打擊;就是四哥剛落地的孱弱模樣;哪裡禁得住這樣折騰?

二老爺想著自己剛才本要甩袖而去;就一陣後怕。

真要明早讓二太太折騰這一出;那後果不堪設想;不說三老爺、三太太會恨他們一輩子;大老爺與大太太那裡也不會再原諒他們。

原本對妻子的那點憐惜;已是半點不剩。三十年了;她心裡依舊只有她自己;何曾考慮過旁人。

二老爺強忍下憤怒;安撫道:“好;好……你先歇一歇jīng神;我來想法子

二太太今rì去祭亡子;本就心力交瘁;又大喜大悲哭了這一場;在丈夫的安撫下沉沉睡下。

等二老爺皺眉出了屋子;大老爺也過來。

“三弟嚇壞了;生怕二太太要去偷孩子;你仔細盯著她些……”大老爺開門見山道。

二老爺滿臉羞愧道:“給大哥大嫂添亂了;我會看著她;不會讓她再胡鬧

大老爺點點頭;嘆氣道:“我曉得你也不容易;只是我與你大嫂都老了;這個家裡;再也禁不住折騰……”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慶幸二老爺之前的選擇。

若是二老爺留京;二太太還不知會怎麼鬧騰。除非狠心將她拘起來;否則又要鬧得上下不安生。

大老爺從不插手二老爺房裡事;此時也忍不住道:“你大嫂已經後悔了;後悔二太太進門後沒有好好教導她……你縱容了她半輩子;難道還要縱容一輩子?以後當管也要管束些;要是她再這樣糊塗下去;以後珏哥也難做……”

二老爺低頭道:“大哥放心;我不會再縱著她……”

二老爺明rì就要啟程離京;大老爺也不好再多說;嘆了嘆氣;就離開了。

今rì三太太生產;本是大喜事;可前有沈珞祭rì;後有二太太鬧這一出;將這喜意也沖淡了幾分。

九如居里;沈瑞換下素服;叫了熱水。

如今重陽節;秋高氣爽;不過一早就出城;也野外吃了半天沙子;感覺身上灰濛濛的。

等到洗完澡;就見沈珏做在外間椅子上;看著窗外發愣;不知再想什麼。

看著他頭髮溼漉漉的;也是才沐浴更衣的模樣;沈瑞皺眉道:“這都深秋了;你也敢頂著溼頭髮出來……”

沈珏轉過頭來;帶了笑道:“我方才帶了帽子……”

明rì就要離京;沈珏期待中帶了幾分惶恐:“這一別就要三年呢……”

沈瑞吩咐冬喜取了兩塊毛巾;扔給沈珏一條:“先擦於了頭髮再說話……

京城習俗;十月初一才燒地龍。

如今屋子裡雖不算冷;可到了傍晚也有些yīn涼。

沈珏接了頭巾;心不在焉地擦了頭髮。

沈瑞看出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