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追悼會終於散了,山丹再撲向顧海平時,幾個醫生和親人扶著她,一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走上來說:“你要乖、要聽話,我就給你見他。”

山丹聽明白了她的話,點頭如搗蒜地答應:“求你,求求你,讓我看看他,陪陪他。”

“好的,你要注意不要把眼淚滴到他身上。”工作人員囑咐。(未完待續。)

三九八、生不如死

三九八、生不如死

山丹被用輪椅推到顧海平的身邊,她急切地想看清楚他的模樣,她站起來湊到他的面前,工作人員很是緊張地攔在頭前,她看到他安靜熟睡的臉,他們給他理了個寸頭的髮型。他的頭似乎不那麼稜稜角角的了,看上去圓乎一些,寸頭也蠻好看的。

那還是他出事前的那個晚上,他說頭髮有點長了,想去理一下,他徵詢她的意見:“哎,小同志,你說我換個髮型,理個寸頭或者小平頭怎麼樣?”

山丹笑道:“你那頭前奔顱後巴子的,一點兒都不規整,還平頭?人家那肉呼呼的圓腦袋理平頭才好看,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保持這個髮型,適合你。”

“好吧。”顧海平有點失落地說道。

“沒關係的,等你長得肉頭面蛋(肥嘟嘟)的時候就可以了。以後少辟穀,我給你養得肥諾諾就好了。”山丹伸手摸摸顧海平的臉以示安慰。

“那我先去理個髮吧。”顧海平說著準備換鞋出門,山丹從後面抱住他彎下的腰。

他不得不直起腰,轉身抱一抱山丹,親親她的額頭,哄道:“乖!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嘛!週末我陪你去。”山丹不放手。

“媽媽又撒嬌!”小玉在她的小書桌邊寫作業,抬起頭說道。

“就是,這小媽媽!那好吧,週末去——”顧海平無可奈何地說。

每一次顧海平回家,山丹就不願意他再出門,哪怕他就是呆在書房做他的事情,她忙她的家務,她都開心、都安心。

可是,他沒等到週末,她也沒機會陪他去了……

所以,殯儀館就顧海平的髮型徵求山丹的意見時,她就說給他理個平頭吧,這居然成了他最後的髮型。

她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冰冷冷的!她想再拉一拉他的手,於是,她去找他的手,他們把他的手藏起來在長長地袖子裡,這讓她很是費力找不到,她哆哆嗦嗦地想擼起他的袖子,握一握他的手,然後拉起他的手,她要領他回家。他一定是睡過頭,忘了回家。

工作人員好無情!她居然阻止了她,就在她已經找到他的手時候。可是,他白皙、修長、溫熱、肉肉手掌的手卻完全不在了,怎麼都變成像幾根竹棍一樣?這不可能!他溫熱的大手是她最熟悉、最依戀的、最喜歡的。

她努力想抓住他的手,可是沒能夠,他們攔住了她,工作人員好像很生氣,厲聲說道:“你要幹什麼?”

“我想握一握他的手,我領他回家。”山丹夢魘一般說道。

“好了,好了!”工作人員極不耐煩地攔在山丹前面。

“求求你,讓我陪陪他!”山丹幾乎要跪下來求工作人員。

“沒用的!再看也沒有用的!這是人命,保重自己吧,啊!”工作人員無情地把山丹推開,幾個人把顧海平在山丹的暈厥中急匆匆地推走了。

山丹再一次陷入暈厥中,她的神智喪失了,如同死了一樣歪癱在輪椅裡,身邊的親人焦急地束手無策,毛蛋兒急忙喊不遠處的醫生:“醫生,快來!我姐又昏過去了。”

山丹表弟看著山丹蒼白的臉、恍若遊絲的呼吸、向上泛白的眼睛,立刻用力地掐住山丹的人中穴。

旁邊的醫生把氧氣袋的鼻管放在山丹的鼻孔裡,大家使勁喊著“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