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非常不捨得,但又沒辦法。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孩子娘抹著眼淚抓著女兒的另外隻手,‘你看手這麼涼,以後懷了娃娃一定要注意。’

‘嗯,他會照顧好我的。’女兒笑了笑,望著女婿,女婿也點了點頭。

我提出送他們過河,被拒絕了,理由是我身體剛好,不適合,還是多臥床休息。

‘爸媽我們走了。’女婿朝我們鞠了個躬,接著忽然鬆開握著女兒的左手,朝我伸過來。我愣了下,心想可能這是他們的道別方式,也伸出手過去,兩人握在一起。

那時候,我感覺到手心一陣微微的刺痛。

女兒和女婿消失在門外,我把手轉過來,手心裡是半根生鏽的針頭,那時候的我猶如當頭棒喝,張了張嘴,想叫女兒回來,但我知道無濟於事,孩子娘還以為我捨不得,安慰我說;‘女兒還會回來的,難過什麼。’

‘回,回不來了。’我哭喪著說,不再理會她,只是衝進內屋,翻出一個小鐵盒子,開啟來,裡面是另外半根針。

兩下里一重疊,正好在一起,一根完整的針,就是二十年前我帶出去的那根。

我無力的把盒子放回去,吃力的撐起眼皮,忽然看到牆角里的皮箱子。

那個女婿第一天來帶來的皮箱子。

那個和二十年年輕人手裡提著的一摸一樣的皮箱子。

只不過,前幾天它還好好的,可是現在那箱子在往外冒水,一股股的水流從箱子縫隙出流出來,溼了好大一塊地方。

我爬過去――因為腳已經完全使不上氣力了,強忍著開啟了箱子,裡面並沒有我以為的東西,那隻失蹤的斷手。

裡面只有很多信,都被水泡著的信。

每一封,都是我們曾經收到過的,都是女兒曾經寄過來的。那些信大都字跡泡的十分模糊了。我發瘋似的把信和箱子全部扔到屋子外面,老婆怕極了我,她後來說我彷彿如餓鬼一樣。

幾天後,我再次去郵局,那裡果然有我的一封信。

可惜不是我女兒寫的,那是她單位寄來的。當我開啟信,雖然已經有了準備,卻還是差點昏過去。

信上面說,女兒兩星期前獨自去遊河,遇到風浪遭到不測,結果女兒的屍體過很久才被打撈上來了,而且最蹊蹺的是,女兒被打撈上來的屍體,手裡緊緊的纂著一個斷手,一個斷掉的男人的左手,在場的人都說那手看起來彷彿被浸泡了很多年一樣。而這封信也不知道為何許久才到這裡。

拿著信,在郵局呆坐了好半天,我才撐船回家,甚至不知道如何告訴家裡的那位,所以我決定隱瞞起來,只說是女兒出國了,總之瞞多久是多久。

回來的時候我又遇見了那個夥計,這時候我才明白,他那天說的太淺了,其實是好奇為什麼我的船上一個大男人卻還沒有一個女孩子吃水深。

我苦笑了下,那當然,當時船上的只是一隻斷手罷了。”船伕終於說完了,船也已經到岸。我把船錢給他,他卻搖搖手。

“不用了,你們能聽我的故事,我就很高興了。”他樸實地笑笑。

“那a村往哪裡走您能告訴我們麼?”李多笑著問他,船伕點了點走,走下船,對著地圖詳細的指點我們,接著才上船離開。

望著他漸漸消失在河面的身影,我也才想起,他剛才上下船的時候,船身動都沒動。

誰知道呢?或許是他常年在船上穩定性好吧。

還沒到村子,就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