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如何去拍?難道要父親攙扶著圓圓麼?

正當大家有些奇怪的時候,圓圓的父親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很長很細的牛皮繩,這種繩經常用力啊捆綁書籍,非常堅固。

而圓圓的父親居然將繩子打了個結,套在女兒脖子上,接著搬來張凳子,居然將繩子另外一頭系在房頂屋樑凸起來的部位上。

這樣,從外面看過去,圓圓倒的確是‘站’著的。

圓圓的父親小心的調整繩子的長度,讓圓圓的屍體可以剛好腳尖著地,減少一部分拉力,免得給脖子留下過深的印記。然後扶正屍體,免得她搖晃起來,圓圓的身體看上去很輕,彷彿碰一下就會飄走一樣,我看見她父親的眼睛裡始終溢著淚水。

ω移ω動ω書ω城ω‘拉著我女兒的手!’圓圓父親把樸素的手扯過來,將自己女兒冰冷的手硬是塞了進去,然後用自己的大手揉了揉,彷彿要將兩人的手如同揉麵一樣揉合在一起,想必是用的氣力很大,樸素疼得閉上了眼睛,皺著眉頭,卻哼都不哼。

我就這樣看著樸素手中拉著一具屍體站在房門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大家點上了蠟燭,學長用自己的照相機拍下了這個畫面,他的照相機原本是隻拍屍體的。

‘喝酒!’圓圓父親拿過兩個酒杯。

‘我家小素不會喝酒。’樸素母親小聲說了句。

‘不會喝也要喝,這是規矩。’圓圓父親粗暴地把酒杯往樸素嘴巴里塞,樸素倒也沒反抗,只是被嗆的直咳嗽。

‘送入洞房。’圓圓的父親又說了句,這下樸素的父母不幹了。

‘你別太過分了,以前的事是我家孩子造孽,你要我們做什麼都認了,這次你讓樸素和你家女兒屍體睡一個晚上?’樸素的母親哭喊著跑過去,想把兒子拉過來。樸素的哥哥也跑了過去。

‘怕報應麼?怕報應就別答應,現在晚了,我女兒死了,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宰了這個小王八蛋。’圓圓父親手裡已經提起了菜刀,**著上身,光著腳站在院子裡,在蠟燭的照耀下,猶如一個鬼神。

我們一看事情有些鬧大了,連忙過去勸阻,可是圓圓父親連我們也一併罵了。

‘你們這些傢伙,要是真有本事,就把這個畜生關到牢裡去,或者讓他去吃槍子,陪那幾萬塊錢算什麼?還得回我女兒麼?她才十四歲,還要被那些人去議論,說她是被**的,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麼?’圓圓的父親聲音越來越沉悶,帶著哭腔,最後也聽不清楚他再說什麼了,只看見他的眼淚如同決堤一般流了出來。

那不是淚水,而是心裡的血吧。

‘我明白了,但是我不希望看見更大的悲劇。’我對他說了句,接著往後退了一步。

‘你放心,我要好好活著,本來這一步也是按照規矩來的。’他忽然冷笑了下。

沒有辦法,大家只好看著他左手拉著樸素,右手扛著屍體走了進去。樸素踉踉蹌蹌地,猶如小雞一般被圓圓父親提著後領,但是他眼睛裡沒有恐懼,而是茫然地看著圓圓的屍體。

院子裡的紙人彷彿都在笑。

那天樸素一家人也沒有離開,只是坐在院子裡,彷彿隨時等待著什麼發生,那一夜看來十分難熬,樸素的大哥倒是伏在桌子上睡了起來,而圓圓的父親則提著刀站在門口,紅著眼睛不準任何人進去。

這樣僵持了一夜,白天第一聲雞鳴剛過,房門開了。

樸素安然無恙地走了出來,也沒有看出別的不同,只是略有疲憊,臉上依然帶著悲傷。

圓圓的父親有些驚訝,接著長嘆一口氣。將菜刀一扔,蹲在地上大哭。

‘現在,我們一家不欠你什麼了。’樸素的哥哥打著哈欠,冷笑著望著哭泣的圓圓父親,揚長而去。

我和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