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齡人有的去了,掙的不算少,也動員他去加入舞龍隊,他說他去看過幾次,不羨慕,不動心,就還是開大農機。
但三兒回憶起二十幾年前參加舞龍,卻極為興奮,聲量也高了,臉膛也亮了。他說那時候舞龍根本就不為賺錢,村裡有自動挑頭的,包括他在內的一批男子漢自願參加,大家湊錢買布,買鐵絲,以及其他必備的材料,自己製作長龍,一些娘兒們也興高采烈地參加進來,用布頭拼成龍鱗細心貼上。完工那天,先在村街上拉直了展示,幾乎全村的人都來圍觀,由村裡德高望重的老輩人,拿著海筆給龍點睛。筆一點,鑼鼓齊鳴,炮仗沖天,歡聲一片。
他記得,龍頭是由村裡最強壯的一位大叔掌執,然後一順全是壯漢和精豆子般的小夥排列在後,每人掌執一段。他呢,當時剛二十出頭,被安排在龍尾的位置。他說你可別小瞧了這舞龍尾的,龍頭前還有個舉著大海珠的,龍頭追叼海珠,那當然是大傢伙最喜歡觀看的。但龍身子的曲折舞動,還有龍尾的擺動,也必須配合得天衣無縫,才能讓觀看的人覺得真是蛟龍出海逛到咱們村來啦!
三兒說得我好饞。真想一睹那村中舞龍的盛況啊!
我跟三兒說,舞龍這民俗起源得特別早,有個說法,大家都耳熟能詳,就是我們中華民族是龍的傳人。蛟龍生於大海,而我們中華大地的水域,黃河也好長江也好,甚至於我們眼前的潮白河、溫榆河,在我們先民的心目中,都是與海相通的,一個猛子紮下去,不管是哪條河哪片湖,最後都可以游到龍宮啊……可見水與我們民族生長的關係太密切了!舞龍,應該就是搬出龍王爺來,朝天求雨啊!
三兒對我這一番感慨,毫無共鳴。他說北京郊區,特別是他們這一片地方,從來都是不怕旱,倒是特別怕澇,從老輩子算起,村民就從來都沒有求雨的心情,他們舞龍,沒有絲毫祈雨的動機。
啊!那我就細問,你那回舞龍尾,究竟是那一年?是不是歡慶改革開放新階段?是不是因為新的農村政策允許農民離土?是不是剛剛享受到初步富裕的甜頭?……三兒不解地望著我,憨憨地說:“劉叔,你跟我聊這些個事,咋總是想掏騰出那麼多的大意義來呢?!”
總願意從一件事情裡掏騰出意義,確實是我經常性的思維習慣。回想去年初夏去俄羅斯,先看見克里姆林宮聖母昇天大教堂裡勇士格奧爾基刺殺兇龍的古畫,後來到了新建成沒多久的勝利廣場,那中心的大雕塑,也是勇士持劍把兇龍斬成幾截的造型,就更覺刺眼。當然,他們心目中的所謂兇龍,跟我們民族所幻想的龍,在形象上還有所不同。冷靜下來一想,真不該鑽牛角尖。美國又在大選,所謂驢象之爭,美國*黨居然把驢當成自己的美好象徵,而對於一般中國人來說,不要說拿驢比喻政黨絕對是汙衊,說誰是驢那肯定是謾罵。一個村有一個村的風俗,一個店有一個店的招牌,各村各店無妨各保其固有傳統,而又尊重對方,和諧相處。
三兒說,那回舞龍,對他來說,就是特別高興。沒有人注意到他在舞龍尾,他緊跟著舞前一段的哥兒們,步法瀟灑,腰肢靈活,躍進時覺得自己身子開成一朵大花,暫停時不住扭動雙臂表示龍尾歡擺,更覺得自己這朵花在結成一個大果子!
啊!生命中那純淨的高興,與概念化的意義無關,與收入支出無關,與美食菸酒無關,與情愛和*無關,就是生命自身的花果在歡騰!
願三兒和我,能在生活的新程序裡,獲得如他那回舞龍尾般的最單純的快樂!
玉帶林中掛
早在一九八四年,周汝昌先生就發表了《冷月寒塘賦宓妃——黛玉夭逝於何時何地何因》一文,提出了曹雪芹對黛玉的結局設計是自沉於湖的觀點。我在《揭秘〈紅樓夢〉》的系列講座和書裡,承襲、發展了周先生的這一論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