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登,她絕無法擁有這樣的自由。話說回來,萊登絕不會用肯恩現在的眼神看她。

床似乎變得更大,她的肩膀緊繃。她望著垂吊在小桌子上方的燈,又移向床邊的書架。

床。

她的視線落到他手上;寬大、有力的手,曾愛撫她的身軀和每一處曲線,探索她……

「麵包?」

她嚇了一跳。他遞給她一片面包。

「不、不,謝了,」她強持著鎮靜。「杜小姐整天一直很難過。現在我不再需要伴護,她很害怕你會趕走她。」她倔強地直視著他。「我告訴她你不會這麼做,說她可以隨她高興在這裡住多久。」

她等著他反對,但他只是聳聳肩。「我猜不管我們想不想要,杜小姐已經屬於我們。或許這樣最好。既然妳我都蔑視傳統,至少她可以替我們維持些門面。」

凱琳驀地站起來。「不要再表現得這麼理智了!」

「好吧,脫掉妳的衣服。」

「不,我──」

「妳不認為洗澡和食物就是我唯一想要得自妳身上的?」

「如果你預期著更多,你必須強迫我。」

「我必須嗎?」他慵懶地倚著椅背,打量著她。「解開那些蕾絲,我想要看妳寬衣解帶。」

她驚訝自己竟感到一陣興奮,她努力抗拒。「我要回去睡覺了──自己一個人。」

肯恩看著她走向門口,也看出她的內心掙扎。在嘗過了熱情之後,她渴望他就像他想要她般強烈,但她寧可抗拒,也不願承認。

她是如此該死地美麗,單單是望著她就令他心裡揪痛。他父親面對他母親時就是如此軟弱嗎?

這項認知令他全身發寒。他原打算在今晚挑釁凱琳,讓她脾氣失控。但他早該知道她是個可敬的對手,沒這麼容易落入他的陷阱。

然而他惡劣的行為並不只是想讓她發脾氣;他想要傷害她,表明他根本不在乎。等她瞭解規則後,他就可以安全地擁她入懷,以他想要的方式愛她。

他仍想和她做愛,但不是以他的真心──懷著溫柔和愛意。他沒那麼愚蠢。

他站起來,穿過起居室到她的房間。如他所料,她鎖上了門。假以時日,他或許可以融化她的反抗。只不過他沒有耐心,他用力踢開門鎖。

她仍穿著單衣,但已經解開了繫帶,長髮像黑色的絲緞披散肩上。她的鼻息翕動。「滾開!我不舒服。」

「妳很快就會覺得舒服。」他打橫抱起她,帶她走向床──她所屬的地方。

「我不要!」

他將她丟在床上,翻起了片片裙浪,彷佛她的怒氣。「妳會照我所說的做!」

「該死!我會擦你的靴子、我會替你端晚餐,但僅此而已!」

他強抑住憤怒,平靜地道:「妳最氣的是誰?我,或是這件事,或是氣妳其實想要我強迫妳?」

「我沒有──我不是──」

「妳有的。」

他迅速除去兩人的衣物,她的抗拒很快在他的愛撫下融化了。「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她低語。

他的頭埋在她的髮際裡。「因為我無法剋制自己。」

那是身軀的融合,不是靈魂。他們都得到了滿足,但只有這樣──而那也正是他所想要的。

只不過在事後,他反而感到更空虛。

他翻身背躺,注視著天花板,想起他充滿暴力、不快樂的童年。父親不只將他的財富賠給他的妻子,還有他的自尊及榮譽感,最終是他的男子氣概。現在肯恩正在重蹈覆轍──像白納森迷戀蘿絲一樣地迷戀凱琳。

這項認知令他震驚不已。他對這名女子的慾念已矇蔽了他的思考。

他深吸一口氣。凱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