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殺了個乾淨,一場叛亂就這樣以完勝的結局收了場,所有人肅整衣衫,他們整齊的站到了各自的堂主身後,在原地等待樓主的命令。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樓主有什麼動靜,氣氛再次凝住,四周靜得出奇,“簌簌”的落雪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樓主不說話,他們自是不敢隨意動作的,自此,對樓主的敬仰又多了一分,世上再沒有這樣料事如神的人了吧。

莫遲夜站在人群中,他真的很想去抱抱那個跪坐在風雪中失了魂的女子,可是樓主在,而且,她現在需要的人也不會是自己吧。

這樣詭異的靜寂持續了半天,最終被一聲柔軟的驚呼聲打破。

一身粉色羅裙的女子從遠處走來,看著滿地的鮮血驚恐的捂住了嘴巴,然後也看到了那個滿地狼藉中呆愣的女子。

她大大的杏目裡閃過一絲得意,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驚慌的樣子,對著那女子焦急的喊道:“夏姐姐,快回來啊,你沒受傷吧,一川哥哥早就知道這個女人存了謀反之心,他沒告訴你嗎?你怎麼還和這個女人接觸?”

雖然已經知道了這是安一川事先計劃好了的,可是現在聽別人說出來,夏景瀾的心裡仍痛的一陣抽搐。

她將秦清淺放在了雪地上,不,也許該稱為“血地上”,緩緩的站了起來,麻木的雙腿險些讓她跌倒,身子晃了晃之後,站得筆直,然後目不斜視,頭也不回的往北院她的房間走去。

不然她還能做什麼?大哭大鬧?自殘?裝可憐?過去抽他一耳光?可是這些都有什麼用?能讓他說過的話變成真的嗎?能收回給出去的心嗎?就像張愛玲說的:對於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對他好沒有用,對他不好,也沒有用。

這世上,到底什麼才是真正屬於她的?還有什麼是真的?她忽然想笑,笑自己的愚昧,也笑自己的可憐。

而她也真的笑了,從開始無聲的笑意到最後不可抑制的大笑,很想問問天,你他·媽是不是真的無聊的快死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所以,天永遠都在抬頭間。

眾人聽到那幾近癲狂的大笑,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夏姑娘剛才不是還抱著鑄劍師的屍體很傷心的樣子嗎?怎麼這會有笑成這個樣子?再看看樓主,竟一直盯著盯著腳步踉蹌的夏姑娘,雙目猩紅,彷彿要吃人般可怕,但雙腳像是生了根,筆直的站著愣是每移動過一分。

直到夏景瀾的身影消失,安一川的目光才落到一旁一臉乖巧的安若清身上,勾起嘴角笑了笑。

而安若清卻被這一笑嚇的打了個寒顫,結巴道:“一川哥哥,夏、夏姐姐怎、怎麼了?”

“是我的錯,低估了你的能力,”安一川直直的盯著安若清,眼神凌厲陰鷙,彷彿能將人看穿:“敢這樣做,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一……一川哥哥,你在說什麼?”安若清仍強自鎮定著,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心虛。

“我說,總有一天,我會帶人踏平整個南疆!”他聲音低沉堅定,裡面的寒意比這漫天風雪更甚。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風捲過雪的荒原7

灑滿了花瓣的浴桶裡,夏景瀾靜靜的坐著,希望溫熱的水能儘快的溫暖自己已經冰冷的身軀,在冰天雪地呆了那麼久,寶寶會受不了的吧,也希望這水,能洗去一身的血腥味。

她怔怔看著自己的胸腹部,那裡曾染滿了一個女子的鮮血,年輕美好的生命枕在那裡消逝,然而,那裡此刻也正孕育著另一個全新的生命,純淨無暇,不知道這世上有慘絕人寰的屠殺,有爾虞我詐的算計,有能將人的心傷的細碎如塵的謊言。

如今,她再也不用對那個無論怎麼選都會要了她半條命的選這題進行選擇,哪還有的選?

忽然,她低頭弓起身,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