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有氣沒力地應了一聲。

“你先回家休息,如果督察調查過後認為這件案子還有需要你的地方,會再告訴你。楊一鬆現下出奇地冷靜,沒有對阿典大吼大叫。他明白阿典也很盡力,很少人甘願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只為了救一個想跳樓的女人。

他一直都知道阿典是個好警察,只是阿典有時候做的事情實在令旁邊看的人為他捏把冷汗,楊一鬆將所有警員都當成了自己孩子般看待,才會恨鐵不成鋼。

“噢。”他還是提不起勁。

“至於洛貝以後……因為他屬於無行為能力人,所以這件案子他應該不會被起訴。”

楊一鬆說著:“但林巧巧的情況就沒那麼樂觀。”

接著楊一鬆又說了些事情,見阿典完全聽不進去,就作罷了。

離開了警局,阿典帶著貝貝在市區中漫無目的地走著。

貝貝扯著自己的書包,書包的帶子被拉得變形似乎要壞了,他感到十分不能適應。跟在阿典身後,他皺著眉頭。

“怎麼,還不趕快跟上來?”阿典回過頭,看著緊揪著書包帶子不放的貝貝。

貝貝的眼神左右挪移著。

阿典走到貝貝身邊,問著:“想做什麼,要說出來。”

照顧這種孩子最重要的是耐心,他的耐心不常出現,於是拳頭舉得老高,打算三秒鐘後貝貝若不說出想表達的事情,就要朝貝貝的頭槌下去。

“壞了。”貝貝焦躁著。

“什麼壞了?”阿典壓抑著自己的衝動,循序漸進地問著。

“手錶、簿子、阿桓、書包。″貝貝淡褐色的眼眸有著慌亂,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發生的事情打亂了他原本舊有秩序的生活,他難以承受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穩定的情緒迫切在尋找出口,他的胸口像有座休眠的火山想要噴發。

“還有呢?”阿典問。

“不知道。”貝貝抓著自己的頭髮,有些用力地扯著。

“別扯自己的頭髮,你會讓它掉光。”阿典說著。

“還有、牽手。”當一件事情成為習慣,對貝貝而言,就變成了可悲。因為他會不斷因循,無法剋制自己戒除已養成的習性。 貝貝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

相處的這幾天,阿典為了防止他走丟,總會提著他的手,一起來回醫院之間。不用多久,他將這行為融入固定性之中,成為自己的一部份。於是這天阿典由醫院出來後

沒有握著他的手,他便開始慌亂。

“把手給我!”阿典把貝貝的手由他的頭髮上抓下來。

他們兩個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阿典偶爾抽一兩口煙,伴隨著強烈不散的暈眩,心裡頭想著很多事。

阿典拔下了自己的表,戴在貝貝手腕上,接著去美術社買了幾本的素描簿;然後在一間服飾店外看見了個和貝貝壞掉的書包幾乎一模一樣的款式,也順便買下了它。

只不過那款書包是超級名牌,阿典覺得自已的荷包在哭泣。

“阿桓。”貝貝說著阿典漏掉的那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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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桓沒了,沒在賣。”阿典說。

“阿桓。”貝貝甩開了阿典的手,又開始拼命抓頭髮。

“好了好了。”阿典連忙拉下貝貝的手。“阿桓沒了,就換一個,阿典行不行。我在你身邊啊!”

貝貝遲疑了很久,才緩緩點頭。

“畫畫。”

過馬路的時候,貝貝突然在斑馬線上蹲了下來,在新書包內拿出他的新奏描本,拆開了外頭的塑膠袋子取出鉛筆就要開始畫圖。

“太危險了!”阿典拖著貝貝。

“時間到了。”貝貝說著。

阿典舉起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