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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擒住。
他倆已不相識,飛豹子恨她殺人不眨眼,竟把她捆上,剝去衣服,捆在曠野林中,教她不再害人。如不被狼吃,算你女賊走運。忽然間天明,彼此相認。紅錦女俠本于飛豹子有恩,飛豹子忙放了她,叩頭賠罪。紅錦羞忿,就要自殺。飛豹子跪求不已,二人後來終成膩友。可是這一來,發生事故了。昭第娘子吃起醋來,找上門打架。兩個女子對罵,不留餘地。飛豹子左右做人難。! !這是以往的事了。飛豹子重遇當年師妹,此時不由把他生平所遇這三個女子,作一比較。
他的妻昭第娘子生長遼東,完全變成旗下婦人了。紅錦女俠卻是豪情逸致,放浪不羈;雖然孀居,偏好修飾,她也四十多歲了,姿容本美,打扮起來,淨往少俊上裝飾,輕描淡抹,渾身噴香;另有一種迷人的性格,忽嗔忽喜,不即不離,形跡上滿不在乎。故意招惹昭第捻酸,她才笑得前仰後合。她是很放肆,可又惹不得;突然挑起過節來,又凜若冰霜。
飛豹子未嘗不笑她狂,也暗嫌她裝蒜裝蔥;可是唯其她這麼裝蒜裝蔥,才格外襯出她的特殊風格來。她實在是個尤物,放誕自喜,夭矯絕倫,難斷她為貞為淫。於是飛豹子情不自禁,未免又回憶到這個師妹身上。固然使君有婦,羅敷有夫,但這少時的記憶苦難磨滅。他自想:還是大家女兒,全不見半點輕狂;淡而不厭,令人神往。
飛豹子悠然存想,直到入關,還懷著這樣的痴想。而今抵面相逢,咦!丁雲秀整個人全變了;面龐依稀猶昔,儀態早換了另一韻調。他就恍然自失,爽然自笑;四十多歲的婦人,再有嬌羞,豈不可笑?可是他記得最清切的,正是那個垂髻少女的嬌笑!……(葉批:閒閒幾筆,寫得好極!)
飛豹子腦海如風車似地旋轉,登時把舊夢揭破,片片皆空。丁雲秀很謙虛地敘禮,問好,賠笑叫著師兄。問師兄:“多早晚進關的?二師嫂可好?小孩都大了吧?您跟前有幾位令郎?都有多大了?”意氣殷殷懇懇,且不談討鏢的話;只向俞劍平望了一眼,微含叩問之意,似乎說:“你們面談的情形怎麼樣?”這時候夫妻自不便私談,但察言觀色,已經揣想過半。
丁雲秀看了看飛豹子,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飛豹子板著臉,右手平舉鐵菸袋,一袋一袋地吸旱菸。俞劍平又像平時,面籠著和光,吻含著謙笑;可是劍眉微鎖,從眉心豎起兩三道深紋,知道他正在強捺怒火。飛豹子口噴煙霧,昂立如僵石,瞠目似望洋。丁雲秀忍不住,向自己丈夫招呼:“劍平,你見過袁師兄了?你過來。……師兄,我們就在這兒給您請安吧。”
俞劍平往前邁了半步,夫妻倆丁字形和飛豹子對面。鏢行群雄有的就搖頭,一群豹黨鴉雀無聲,聽他們交涉;今見俞氏夫妻又要雙雙行禮,就把眼珠子齊盯著俞劍平。俞劍平又將雙拳當胸一抱道:“我跟師兄談過一會兒。”似乎一彎腰,飛豹子撤身退到一邊道:“這可不敢當!”不再答理俞氏夫妻,卻一仰面,對著剛進來的鏢行群雄,很恭敬很謙虛地長揖到地道:“諸位才來,我很失迎。這裡不好請教,請上大殿吧。”側身抬手一指迎面大殿,他自己先走進去了。俞夫人雖早已料到袁師兄的為人,到此時究竟不免臉色微變。子母神梭武勝文從旁幫腔道:“諸位,這大殿很荒廢,小弟勉強教人收拾了一回,還可以坐談。俞鏢頭、俞夫人,就請令友到這裡邊來吧。”
丁雲秀忙說:“那很好,我們謝謝!您閣下貴姓?是我們袁師兄的令友武莊主麼?”回答道:“不敢,在下武勝文,是本地人。我們這位袁朋友他久慕俞鏢頭的拳、劍、鏢三絕技。現在天已不早,人已來齊,就請指教吧。”旁邊一個豹黨道:“比試場子就在這邊。”
霹靂手童冠英且怒且笑,插言道:“俞奶奶,您請上殿吧。剛才人家已經明點出條款來了,我們中間人還沒顧得對俞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