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年瑩喜卻是笑了,也許終是自己看清了那個起起落落大喜大悲的女人,她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堅強。

“皇上。”來人走到禧妃與年瑩喜的前一步,對著高臺柔柔跪下了身子,“既然所有的是非都是因貧妾與司南王爺相起,那麼如果能替皇上分憂,貧妾願意將所有的事實公佈於眾。”

高臺上的宣逸寧靜默半晌,緩慢的點了點頭,這其中不單單是有著與年瑩喜的事先答應,更是連他自己也想知道,那幾日年瑩喜究竟是在司南王府裡發生了什麼。

見宣逸寧點了頭,她由著老婦人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轉過缺乏營養的身子,迎風面對著眾人,正要開口,卻被禧妃當先的攔了下來。

“於淑蘭,你瘋了不成?這裡哪有你攙和的餘地?還不趕緊給本宮退下!”禧妃說著,蹣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於淑蘭的手腕,眼中無不是驚恐到深處的威脅,“難道你還沒吃夠苦頭麼?”

看著禧妃垂死掙扎的窘態,於淑蘭像是看見了以前的自己,輕笑著甩開了她鉗制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抬目平靜的望向了眾人,“當日皇后娘娘在司南王府時,貧妾確實進宮找禧妃娘娘要得了一味藥,這味藥禧妃娘娘也確實是給了貧妾,只是那迷藥所要迷之人根本不是司南王爺,而是當今的皇后娘娘。”

“什麼!竟然有此事?”

“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啊!這司南王妃一向溫文有禮,竟然會給自己的相公下藥,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所以我就說,看人哪能是光看長相的?”

對於於淑蘭的話,才剛靜默的人群一時間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於淑蘭,攙扶在她身邊的齊嬤嬤擔憂的拉緊了她的手臂,很是怕她承受不住這些個的流言蜚語。

而於淑蘭自己,對於這些像是利刃一樣的譏嘲,只是淡然的一笑,隨即她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當時貧妾因皇后娘娘能一招進宮得以皇上的疼愛而心生嫉妒,只想著能讓皇后娘娘失了貞潔的不但進不得宮中,更是讓她成為世人口中的笑柄,當然,禧妃娘娘肯幫貧妾,提前也是知道這其中因由的,不過後來皇后娘娘因上天眷顧而逃過了這一劫,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如今沒想到會被禧妃娘娘舊事重提,貧妾唯恐那些弭亂之詞會讓皇上對皇后娘娘有所誤會,所以貧妾帶著這份遲來的歉意,希望能還皇后娘娘一個本就屬於她的清白。”

人群裡有許多是禧妃父親的老友和舊部,他們本著為禧妃謀取最後一分希望的,開口喊出了反駁的聲音,“裡裡外外不過是司南王妃的自言自語,誰又能知道是不是皇后威逼利誘所致?”

“就是的,現在的人可不好說,也許是有人承諾了些什麼唄,不然哪裡有人傻到為了她人而不顧忌自己?”

面對著一聲高過一聲的質疑,於淑蘭簡單而鎮定的露出了笑容,“如果是前幾日,貧妾確實不會說出今日的這番話,因為那時的貧妾還忙著要用瘋癲來保全自己的性命,可是就在昨日,有一個人教會了貧妾面對與成長,而那個人便是曾經差點被貧妾所害的皇后娘娘,貧妾感動之餘,無法再掩埋心中的良知,所以今日貧妾站在這裡,哪怕是身染萬事譏嘲,也願意為皇后娘娘證明清白!”

隨著於淑蘭的話音落去,不但是讓那些個質疑之人變得鴉雀無聲,更是讓高臺上宣逸寧一直微眯的長眸扇然而開。

他看著下面那個永遠不知道畏懼二字如何書寫的女人,難免嗤笑著輕輕抿動著薄唇,“年瑩喜,這便是你以德報怨的恩果麼?”

是的,他很清楚昨晚年瑩喜的一舉一動,也知道她是去了於淑蘭的院子而一夜未歸,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不是相逼利誘的讓於淑蘭屈服,而是以德報怨的使於淑蘭甘願為了她而承受著世人的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