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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你能多遠躲多遠,別被她帶壞了。”
許斂寧偏著頭,微微神往:“能得你如此評價,我愈加想親近她了。”
張惟宜聞言輕聲道:“怎麼我說什麼你都偏要對著幹?”她伸手握住了他的冰冷的右手,悠然道:“因為你這人太無恥。”他突然笑了一笑,神色微微古怪:“我都還沒開始無恥給你看呢。”
許斂寧被他涼颼颼的語氣說得心中發虛,勉強笑道:“可惜我以後沒機會看到了。”她說完這句話,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卻也來不及收不回。張惟宜臉色微變,隔了一會兒才舒了一口氣:“你的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愛煞風景。”他看了看周圍,已經走到僻靜的巷子裡,突然傾身過去。許斂寧退了一步,背靠著牆。只見他低下頭來在她的嘴角吻了一下,然後稍稍抬起頭,笑著道:“不過沒關係,我就愛你這樣。”許斂寧微微笑道:“我雖不愛你這樣的,卻很在意你。”
張惟宜微微失神。
因為以為得不到,所以在乎,就算費勁心機也想靠近點,再近點。
等到擁有過了,是不是可以不再在意?
張惟宜輕輕一笑,將那一瞬間的情緒掩飾過去:“我們快些走罷,磨磨蹭蹭的天都黑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家常菜,煮豆腐、清蒸魚、蛋湯。
張惟宜依次嘗過,最後下了結論:“你從不下廚,當真是對的。”
許斂寧一筷子敲在碗邊,若不是涵養還好,真想指著對方痛罵一頓:“又沒焦也沒糊,哪裡不對了?”
張惟宜要笑不笑的:“這個味道卻和刷鍋水差不了太多。”
“……原來你在武當餓得連刷鍋水都喝。”
張惟宜只低著頭悶笑。
她撐著桌子,只恨不得掐死對方:“你到底在笑什麼?”偏過頭,白玉般的臉微微泛紅:“我又沒有做什麼滑稽的事情,你笑我作甚。”
張惟宜用指節抵了一下額頭,失笑道:“我只是沒見過誰殺魚會用劍法的。”他那時就站在她身後看著,趁機摟了幾把,也沒見她反應過來,只一心對付刀下的鯽魚。可憐那鯽魚已經遍體鱗傷,卻還不得解脫,最後終於被許斂寧一招“採菊東籬”解決了。張惟宜支著下巴想,大概以後見到類似的劍法,都會笑得背過氣去罷。
許斂寧氣得不再搭理他。卻見他將這些家常菜吃完了,末了還假惺惺地安慰一句:“其實比刷鍋水還是好些。”
此刻夕陽淡去,暮色漸深。晚秋的風已很涼了,兩人倚坐在天井中,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張惟宜沒提要離開,她便也不說,這樣的溫柔安靜,能多留一刻都好。
終是他先開了口:“你身上冷麼,還是進屋去吧。”
許斂寧搖搖頭:“再坐一會兒。”
張惟宜微微失笑:“我現在不走,只要明日趕在柳門主他們之前回去就行。”
許斂寧凝望著他,輕聲道:“非要回去麼?除了龍騰驛,不管你去哪裡,我都可以隨著你的。”
張惟宜伸手同她手心相貼,緩緩扣緊手指:“我想……聽你吹一次笛子。”
許斂寧抽回手,解下系在身邊的玉笛,站在他面前。她慢慢將玉笛靠近唇邊,吹出第一縷音,如泣如訴,低婉纏綿,似乎從極遠的地方飄來。
許斂寧長袂隨風,青絲微拂,緩緩低下眼。
張惟宜看著她,似想記在心中一般。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用玉紹繚之。聞君有他心,
拉雜摧燒之。摧燒之,當風揚其灰。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
雞鳴狗吠,兄嫂當知之。妃呼豨!秋風肅肅晨風,東方須臾高知之。
意念已轉,相思也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