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忍痛做出了“萬萬有所不可”的決定。李讀罷後回信說:“你不是女子,大可不必從一而終,如果真的喜歡何蕙珍,我準備稟告父親大人為你做主,成全你們;如真的像你來信中所說的,就把它放在一邊,不要掛在心上,保重身體要緊。”

梁啟超接到妻子的來信後,急忙覆信,讓妻子不要告訴梁父此事,並再三向夫人表白,對何蕙珍已“一言決絕,以妹視之”。信中說:“此事安可以稟堂上?卿必累我捱罵矣;即不捱罵,亦累老人生氣。若未寄稟,請以後勿再提及可也。前信所言不過感彼誠心,餘情繾綣,故為卿絮述,以一吐胸中之結耳。以理以勢論之,豈能有此妄想。吾之此身,為眾人所仰望,一舉一動,報章登之,街巷傳之,今日所為何來?君父在憂危,家國在患難,今為公事遊歷,而無端牽涉兒女之事,天下之人豈能諒我……任公血性男子,豈真太上忘情者哉。其於蕙珍,亦發乎情,止乎禮義而已。”

也有說法稱梁啟超原本想娶何蕙珍為妾,但何以任公使君有婦,文明國不許重婚為由,婉言拒絕。

梁啟超對何蕙珍,完全做到了發乎情,止乎禮,但即使如此,梁啟超也曾被其師康有為斥責為“荒淫無道”。

梁啟超任袁世凱政府司法總長時,何蕙珍曾來到北京,向他表示欲與之結秦晉之好。但梁啟超只在總長的客廳裡設宴招待了何蕙珍,對於何的告白,婉轉拒絕。何蕙珍失望而返。李蕙仙病逝後,何蕙珍再次到北京看望梁,但梁啟超仍然婉拒。對於梁的做法,何蕙珍的表姐夫、《京報》編輯梁秋水很是氣惱,恨梁薄情,說梁“連一頓飯也不留她”。

梁啟超曾想將何蕙珍介紹給中年喪偶的同門師弟麥孟華,但何蕙珍以恪守獨身主義終生不嫁為由,婉言謝絕。

據馮自由的《革命逸史》記載,李蕙仙與梁啟超結婚時,帶來兩名陪嫁丫環,一個叫阿好,一個叫王來喜。王來喜即王桂荃,她聰明勤快,深得梁氏夫婦的喜歡,家中事務甚至財政都由她掌管。1903年,王成為梁啟超的側室。

梁啟超從不張揚自己有妾一事,他在信中提到王桂荃時,多稱“王姑娘”、“三姨”或“來喜”。1924年,李蕙仙病重,王桂荃懷上小兒子思禮,適值臨產時,梁啟超在寫給好友蹇季常的信中,才第一次用“小妾”稱呼王桂荃。

王桂荃對孩子們很是疼愛,梁啟超所有的孩子對王桂荃的感情都非常深,他們管李蕙仙叫媽,管王桂荃叫娘。

在王桂荃樸實無華的教育下,梁啟超的9個子女多從事科學工作,並湧現出三位院士:建築學家梁思成、考古學家梁思永均於1948年當選中央研究院首屆院士,火箭控制系統專家梁思禮1993年也當選為中科院院士。

1968年,85歲的王桂荃與孩子們四散分離,最後在一間陰暗的小屋中與世長辭。

“文革”後,梁家的子女們在梁啟超與李蕙仙的合葬墓旁種下了一棵母親樹,立碑紀念這位培育了數名棟樑之材的平凡母親王桂荃。

【風雅】

梁啟超13歲時,在廣州越秀山三君祠見到陶濬宣用魏體楷書寫的一副楹聯後,久久不願離去。從此,他對書法藝術產生濃厚興趣,常以書法臨池為日課,專心學習書法。

1897年,梁啟超應邀到湖南長沙的時務學堂做中文總教習,譚嗣同將自己“二十年刎頸交”——唐才常介紹與梁啟超相識,二人相見恨晚。唐才常以菊花硯相贈,譚嗣同為此硯題銘曰:“空花了無真實相,用造莂偈起眾信。任公之研佛塵贈,兩君石交我作證。”適時,湖南學政江標去職離湘的前一日到梁啟超住所辭行,見硯與銘,欣然連夜刻成。此菊花硯成為凝聚維新四志士深情厚誼的歷史見證。

後譚嗣同喋血於戊戌變法,唐才常就義於“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