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程小羽壓低了聲音,儘可能用不像自己的聲音說話,“想知道,為什麼讓我來。”

她現在需要確認一下時沉淵是否認出她來了。

“你長得很像我女朋友,不過我知道你不是她,因為你比她更性感。”

他點了支菸,黑暗中那一點猩紅,閃閃爍爍,灼燒著程小羽的眼睛。

時沉淵吸了口煙,又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我可是已經等了你一晚上了。”

程小羽低下頭,暗自苦笑一聲,現在已經確定了,時總是來找樂子的。

“嗯,可以了。”

說完,程小羽默默走去舞臺一側,開啟音響。

平時她是領舞,跳的就是很常見的女團舞,爵士舞和現代舞結合起來的那種。

今天她在時沉淵的面前,是獨舞,又是對著他一個人……那快節奏的,熱辣的,活潑的,她覺得很尷尬,有點跳不出來。

程小羽決定給他跳一支古典舞。

這是她根據自己很喜歡的一首古典樂曲原創的一段舞,只演出過一次,是在大學畢業晚會上。

雖然今天她的著裝不適合,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不合他胃口,那就趕緊讓她離開吧。

隨著音樂響起,程小羽開始舞蹈。

臺下只有一個觀眾,卻是她最緊張的一次,兩次差點出錯摔倒,但好在跳完了,直到完成最後一個動作。

然後她站直了身子,擦了擦頭上的汗,站在舞臺上等著他發話。

她希望時沉淵放她走,不然她跑出去了,吳良也不會放過她。

當然,如果時沉淵已經認出她來了,那就索性就把話說開。

時沉淵卻只是盯著她,坐在那片昏暗中,靜靜地盯著她,手指間的猩紅熄滅了,他又點了一支。

程小羽彷彿能聽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像斷頭臺上等著行刑的犯人。

終於,他吸了口煙,開口了。

“你剛才跳的不錯,可惜讓人犯困。”

“……”

既然這麼無聊,那就趕緊讓我走吧……

時沉淵卻說道:“你穿得這麼性感,就來段性感的吧,別再來這種不痛不癢的,為了看你跳舞,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程小羽有點心痛。

時總出手大方,真是令人感動。

不過程小羽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指責時沉淵,畢竟,她這次不辭而別,也是很不負責任。

但這就應該成為時沉淵花心找女人的理由嗎?

算了,程小羽懊惱地拋開這些念頭。

既然他想看性感的,那就給他來一段性感的。

反正兩人的關係以後也很難被修復了,今天很可能就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

程小羽播放起性感的爵士樂,然後來到了包廂裡那根鋼管前面,握住冰涼的金屬管。

在舞蹈學校的時候,有個姐姐會跳鋼管舞,那時候小羽也才十幾歲,看了姐姐的影片,覺得姐姐在那根管子上飛來飛去的好厲害,她們一群小屁孩便在下了正課後,讓姐姐教他們。

依賴著舞蹈基礎,和較好的身體素質,程小羽很快學會了,當然只學是一些皮毛。

不過這點皮毛,完全能達到時總要的性感效果。

於是,在散發著紅黃色燈光的昏暗包廂裡,向臺下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展示出自己最性感,最撩人的一面。

跳得太專注,甚至沒有注意到,時沉淵已經起身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