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

父親對魏叔有恩,魏叔又是父親的屬下,不管是基於這份恩情,還是職業精神,魏叔確實幫父親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

但魏叔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蕭駿的事情。

魏叔從小把他看到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為他考慮周全。

即使做出過偏激的事情,比如綁架過小玖,那時蕭駿怪他怨他,心裡卻很清楚,魏叔做的一切決定,其實都是在為他考慮,只不過,有時候是以他不希望的形勢幫他罷了。

所以,他對魏叔沒有怨恨,只有感激。

魏叔送上祝福,便離開了教堂。

蕭駿和若木也辭別了朋友。

之後他們會回家取上行李,換身衣服,然後直奔機場,去度蜜月。

到了家,蕭駿脫下西裝,便去衝了個澡。

若木收拾得快,在蕭駿洗澡的時候,她就把各個房間的電源檢查了一遍,丟掉有可能過期腐爛的食物,又最後清點了要帶的東西。

蕭駿雖然不讓她喊少爺了,但他那大少爺的習慣,一時改不了,許多生活上的細節,他根本注意不到,若木就需要格外細心。

收拾妥當後,若木出門去丟垃圾,回來的時候,順手檢查了一下郵箱。

裡面還真有東西,那是一張明信片。

明信片是從南坪市寄來的,若木沒去過那裡,但透過明信片上風景可以看出來,那是一座美麗的小山城。

沒有寫郵寄者的名字,連具體地址都沒有。

讓若木更加一頭霧水的,是明信片上的內容。一個字都沒有,只有一幅畫,畫的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像馬又像鹿,像虎又像熊,反正很抽象,或者說,很四不像。

有點自家大少爺的作畫風格,只不過明信片上的畫看起來更幼稚一些,像小孩子畫的。

她拿著明信片回到了主臥,正好蕭駿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瞧了她一眼,問道:“笑呵呵的,在看什麼?”

她便把明信片遞給蕭駿,說:“放在郵箱裡的,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挺有意思。”

“我看看。”蕭駿一邊擦頭髮,一邊拿過去。

看到明信片的瞬間,他擦頭髮的手突然停住了,像是受到了重擊,又像是目睹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他身體晃了一下。

然後他坐在了床邊,雙手拿著明信片,用手指輕輕地撫摸了那副畫。

啪嗒。

一滴透明的液體,落在了明信片上。

若木以為那是蕭駿頭髮上滴落的水。

但很快就發現,那是他的眼淚。

她頭一次見到蕭駿落淚,心裡一陣發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了?”她坐在他身邊,擔心地看著他。

蕭駿扭頭看她,眼眶通紅,“木木,我們恐怕要改變一下行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