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工作對她來說就有那麼大的吸引力麼?

這個鄉下來的女孩,到底想要什麼?

蕭駿揉了揉眉心,暗歎了口氣。

她想要什麼,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連自己都活不明白,沒有心力想別人的人生。

更何況,這女孩是魏叔有意安排在他身邊的。

他不想和她又過深的瞭解。

如果將來魏叔覺得,這個若木對他來說沒用了,轉手把她帶進城裡,送給某個男人,那也和自己沒有關係。

路是自己選的。

反正蕭駿已經警告過她,她不聽,後果自負。

就在他以為自己將在酒窖裡過夜的時候,房門再次開啟。

若木跑回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快速說著:“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但你這傷要是不處理,可能會感染。”

說著,她開啟了拿來的藥箱。

蕭駿譏笑道:“你還知道感染。”

又看了眼她手裡的藥箱:“還會包紮。”

“我們村不是原始社會……”

蕭駿沒再說話,靠著身後櫃子,睨著眸子,看著她幫他處理傷口。

別說,她別的活幹得不怎麼樣,包紮外傷倒是像模像樣。

“學過?”

她搖搖頭:“見過村醫怎麼弄,就記住了。”

蕭駿點點頭,好學,還挺聰明?

他剛把這些詞和若木聯絡到一起,她開口道:“以前我不聽話,沒少挨我爹的揍,身上的傷沒斷過,看得多了,就學會了。”

她平靜地說著,手裡的紗布一圈一圈地繞在了他的手上。

然後她站起來,後退了一步,對他說:“這會兒別人都睡了,您要是想回房間,我可以扶您回去,如果您不回去,我就把這收拾一下,給您拿床被子過來。”

蕭駿透過朦朧的視線看向面前女孩。

她脊背僵直,小心翼翼,好像多走一步都怕走錯,但她又很堅定地站在這說了這番話。

她和蕭駿最初見她時,不太一樣了。

不再是一具空殼。

而聽到她說被她父親毆打的經歷,也喚起了蕭駿的同情心,他知道那種絕望的滋味。

“你做什麼了,你父親為什麼打你。”蕭駿問。

她愣了下,好像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我想去城裡打工,我爹不許,我跑過好多次,被他抓回來就是一頓揍,不過也還有別的事,但主要是因為我去打工……”

蕭駿試著以他的經驗去分析,沒有想明白原因:“為什麼不讓你去城市?”

城市不是更好麼?

又能掙錢,又能長見識,難道不比留在山村強?

若木對他笑了下,這一刻,好像他是沒見過世面的人,而她才是那個飽經滄桑的人。

“我什麼都不會,就長得好看一點,我爹怕我去了城裡去做那種生意,也怕我被城裡的男人哄騙著佔了便宜。”

蕭駿聽完,點了點頭,原來是怕她吃虧,這份擔憂也可以理解。

“然後就打你?”

“對,讓我長記性,”若木頓了下,又說道:“因為按照我們村的習俗,我要是結婚前被別的男人破了身,我爹就得把我降價處理,我就真成了賠錢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