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明性狀味的事兒給扔了腦袋後頭。

一路緩行而來的謝長青看著阿容,見她在那兒撥弄著野露草和曉星蘭,那不依不撓的勁兒真讓人替這兩株小苗不忍:“手燥熱,你再撥弄下去,它們就長不好了。”

“謝長青,你為什麼要把水運標給鍾家。”阿容問完就想抽自己。真是個小心眼沒治的。

只見謝長青聞言一笑,遂說道:“我昨兒就等你問,不見你來,這會兒想著來跟你說說,沒想到你倒是問出來了。聲聲,你這性子真是不好,憋在心裡頭只是傷了自個兒而已。”

於是阿容惱了,癟著嘴惱羞成怒地說道:“為什麼要等我問,你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見她生惱,謝長青嘴角的笑就益發地明顯了:“要是我說就想看你這嗔怒的模樣,你該更惱了吧。”

果不其然,阿容確實更惱火了,瞪著他說:“是皇上的意思是吧,他這是要把魯王往深了坑。”

“怎麼聯想到魯王的?”謝長青卻不意外,既然能發現事兒,他就相信阿容能看明白事。不過看來這姑娘是開始學會用容家的力量了,這樣倒也好,漸漸地掌起容家,對以後也多有益處。

“因為他不能容忍有人和他一樣名正言順,雖然他更正一些,但是有句話說得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皇上就是這樣的人。”對皇帝她當然不瞭解,可論起周毅山來,她卻瞭解得夠了。

對於阿容說的話,謝長青思索了會兒,而後就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聲聲,東西大比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我們一塊回連雲山,把你知道的那些藥的性狀味一一寫明白怎麼樣。”

“不是說明性狀味要實證實方嗎,我可沒有這些。”阿容見謝長青提到了自己剛想到的事兒,又不由得覺得自己跟他還真是有默契,想事兒都想到一塊去了。

她說完這話後,只見謝長青也蹲了下來,然後揉了揉阿容頭頂有些亂的頭髮說:“那就託上古藥書的名,這事兒你可不是第一回幹了吧。就算託了名,以後也是要實證實方才能行的,只是可以一邊呈報稽核,一邊在把實證實方的任務發下去,讓山裡藥令及以下都來進行,這不就是今明兩年的事麼。”

聽完謝長青的話後,阿容想到了一個詞兒——人多力量大:“這些慣例你比我熟,你要是覺得可以那咱們就辦……”

說到這兒阿容忽然又奇怪,最近謝長青把各項事務都交待得明白,而且很多事都在辦,他到底想幹什麼?

見她疑惑地望過來,謝長青問道:“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最近怎麼鬧得跟交待後事似的,件件事兒都緊著在辦,雖然這話不吉利,可你現在就給人這感覺。”阿容扶著謝長青的手站了起來,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看著謝長青。

而謝長青也就這麼蹲著抬頭看著她,絲毫不見仰視之感,卻只顯得縱容而已:“開春就講這些事兒,也就你嘴裡才說得出來。”

迎著山風,謝長青站了起來,俯看著山放下的連雲山藥館,他眼裡顯出幾分眷戀來:“聲聲,我從小就長在這裡,天天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藥材、藥師、病患。後來我就明白了一件事兒,總有一天他們都會成為我肩上的責任。”

“但是不論先帝還是皇上,他們對八大家早有削權歸公的意思,所以你著佈置,希望交出去的是一個完整的,可以自行運作的連雲山。”阿容透過容家,早已經對這些瞭解明白,就算謝長青不希望她知道這些,但是她最終還是知道了。

身在其位,就算不謀其事也要知其事,這是容家長輩們的意思。 “自行運作,這四個宇倒是貼切。你從前說我有聖人癖,我最大的聖人癖就是希望連雲山得以澤被蒼生,而不必淪為人禍的犧牲品。”就這個或許並不能稱為願望,阿容堅定地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