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酒喝了個精光。

那次大醉,她睡了幾天幾夜,睡覺的時候,還一直喊著齊澤奕的名字。

平時,她從來不對他說想念齊澤奕,也從來不把自己的心事表露出來,她藏的很好,每天都開心微笑。可是他清楚的很,她越是笑得開心,就證明她心裡越是痛得難過。

和她在一起一年,她喝醉過五次。

五次都是知道齊澤奕娶了側妃後,喝得酩酊大醉!最開始的時候,她會一邊喝酒,一邊哭得很傷心,可後來,也許是她的心痛到麻木了,她再也不哭不鬧,只是坐在他的身邊,安靜地喝著酒。

心知她深愛著齊澤奕,所以他提出要送她回京去見他,可是她卻拒絕了。

她說,齊澤奕的記憶裡已經沒有她,他已經開始全新的生命軌跡,過著他身為皇子本該有的生活。所以,她也要有一個全新的開始,帶著對他一如既往的牽掛,將他深深的埋藏在心底,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天。

她這樣隱忍的堅強,讓他為她心疼,就像她心疼他一樣。

兩個同樣在感情上失意的人,就這樣惺惺相惜,像一對共患難的朋友,陪在彼此身邊,不離不棄。

她丟了魂似地朝屋子裡走去,全然沒發現他坐在屋頂!也只有當一個人遇到很重要的事佔據了整個心扉,才會對外界的事全無關注。

現在的藍沫,就是這個樣子!

“阿南,上來陪我喝幾杯吧!”

他適時出聲,喚醒失魂的藍沫。

藍沫駐足,抬頭,茫然地望著月銘殤,然後起身一躍,便落在了他的身邊。

拉著她坐下,月銘殤遞給她一小壇酒,“怎麼了,傷心成這樣,是不是六弟又娶了小老婆?”

藍沫不語,沒精打采地坐在那裡,抱著小酒罈,安靜地一動也不動。

見她話也不說酒也不喝,月銘殤感覺有些不對勁,伸手在她眼前空洞無神的眼前晃了晃:“阿南,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藍沫動了動眼瞼,有些乾澀的雙唇上下翕合著,喃喃地發出輕不可聞的聲音:“月大叔…他…他要來邊關了……”

接著,藍沫便將從賀春那裡聽來的事情,如實告訴了月銘殤。

“六弟要來邊關,你就有機會和他相見,這明明是好事,你為何還愁眉不展?”他不解地問道。

“能與他相見,我自然是高興的…可是見了又能怎麼樣,他已經忘記了我,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而且他現在有那麼多妃子,她們才是他的女人…我,只不過他生命裡曾經的一個過客……”

“怎麼會是過客,命運是撐握在自己手中的,你不應該是這樣輕易妥協的人,阿南,你與他真心相愛,就不應該飽嘗這樣的分離之苦,不要等都失去了對方的蹤跡,再像我這樣苦尋無果,那豈不是要遺憾一生!”

月銘殤苦口婆心地勸著她,想要摧毀她內心裡頑強的隱忍,讓她勇敢地面對自己的心意,然後去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

藍沫不再說話,她自是知道月銘殤說的在理,可她始終邁不出那一步,她不是膽小懦弱,不是怕皇帝再找她的麻煩,是怕自己狠心離去後又突然出現,萬一他想過了曾經過往,很痛恨她一輩子吧……

如此幾日,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在提齊澤奕要來邊關一事。白天,藍沫仍舊盡心盡力的幫月銘殤打聽著薇兒的下落,偶爾有空,也會再去山上與那個老頭磨磨,希望時間一久,那老頭看在她誠心誠意的份上,能鬆口說些什麼。

這日,是夜。

月明星稀,偶有幾顆星辰在空是孤零零地閃爍著光芒。今夜的月亮很圓,柔和的光芒傾瀉在大地上,鋪出了一層銀輝。晚風仍舊犀利,颳得人臉頰生疼。

藍沫一個人走在樹林中,嬌小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