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定要留她在皇宮,她就留下來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皇后還有什麼手段。

“放開她,我們跟你回去就是。”風昱皺著眉,清冽的聲音含了壓抑怒意。

東方語朝他笑了笑,迎上他擔憂的眼神,慢慢道:“不要緊。”

宣統領看了看鎮定自若的少女,揚手揮了揮。

那些又沉又冷的利器便齊齊撤離她的脖子。

作為嫌疑犯被押回去後,東方語與風昱同時享受到了蹲大牢的滋味。

他們被關在牢裡,能得到的訊息十分有限,他們只能暗自猜測,大概皇帝中了毒,正昏迷不醒,御醫正在全力集中救治;但基於皇帝特殊的身份,這件事一定會被全力保密的。

年貴妃聽聞風昱涉嫌謀害皇帝之後,只能在在順華宮裡乾著急,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因著她與風昱血緣親母子的身份,她根本沒法到天牢探望風昱;只能一邊憂心著丈夫一邊擔憂著兒子。

一天一夜後,刑部尚書管正、大理寺卿霍平、御史臺中丞徐立,這三人分別是掌管三司中,品級最高的官員;涉嫌到謀害國君這種驚天大案,自然得三司一同會審方可,於是,管正、霍平、徐立三人一同前往天牢,將風昱、東方語二人提到公堂秘密審問。

至於為什麼要秘密會審,其實不用風昱說,東方語也明白,不外是怕皇帝中毒昏迷的事洩露出去,會引起東晟動盪。

管正、霍平、徐立三人在公案臺後一字排排坐,霍平作為大理寺卿,是三司中權力最高的,所以他坐在主審之位上。

“將疑犯帶上堂來。”霍平一聲令下,立刻有衙差前去傳令。

一會之後,獄卒將戴著手鐐腳銬,換上正式犯人裝的東方語與風昱給押到了公堂上。

因為風昱的身份,自然沒人敢硬要他下跪;但東方語可不同了,一個沒什麼背景的纖纖弱質女子,不用堂上三位大人出聲,只見東方語遲疑那麼一下,立時便有衙差上前,有人強行按著她肩頭,有人在她身後發狠踢她雙腿。

風昱當堂怒不可遏,紅著眼,拖著鐐銬撲過去,雙手去推強按肩頭的衙差,兩腿對踢東方語的衙差順勢橫掃而去。

末了,他還冷聲罵道:“混賬東西,你們知不知道她是誰,竟敢這麼對她!”

霍平三人相互對望了一下,隨即霍平對著衙差揮了揮手,衙差這才停下與風昱扭打的動作退了下去。

東方語緩緩站了起來,明亮眼睛淡淡掃了那些衙差一圈,眼底盈漫出汩汩冷華,尖銳明亮得驚人,收回目光,微笑看著臉色鐵青的男子,慢慢道:“這點小事,我還受得住,你何必動怒呢。”

風昱握了握拳頭,桃花眼濺出一片冰涼暗芒,盯著公案臺後那一排官員,冷冷道:“霍大人,父皇曾親下口諭,她對任何人皆不用下跪行禮。”

“六殿下,目前她和你一樣都是謀害陛下的疑犯,在大堂上,豈有不跪之理;嘿嘿,就是六殿下你,現在也該清醒記得自己是疑犯身份,是沒有特權在我等面前站著說話的。”霍平沉著臉還未說話,旁邊的刑部尚書管正便忍不住當即怒聲咆哮。

“大人也會說,我和殿下只是有嫌疑而已;既然未能證罪,六殿下身為皇子之尊,何需對爾等下跪。”囚服加身的少女臉上並不見懼色,只見她唇畔漫出一抹輕蔑笑意,目光淡淡掠到三們官員身上,“至於我,莫非爾等因為陛下不在現場之上,便要公然抗旨?嗯?”

這話,隱含的性質可嚴重了。這不是變相說他們對陛下不遵,還暗中盼望著陛下永遠不能醒來。

徐立皺著眉,冷冷盯著滿臉鎮定從容的少女,沉聲道:“我等事前並不知道陛下有這道口諭,怠慢姑娘了。”

這還差不多!

少女懶懶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