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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舒朗緊握著聽筒,聽著裡面嘟嘟的迴音,然後又交到了另一隻手裡,繼續聽著迴音。
終於傳來了話音,彷彿等了半個世紀似的。
“喂,找誰?”一個男人的聲音。
“婉茹在嗎?”舒朗清脆的聲音說。
“你是誰?”對方很負責的,又很多管閒事的問。
“我是他哥哥。”對這樣的問話,舒朗不加思考的就能回答,口氣還硬朗,帶著不耐煩。
“哥哥?沒聽說啊?”那邊依然這樣說話。
舒朗幾乎要把聽筒甩掉,卻聽到裡面一個清麗的聲音,在問:“誰的電話?找我的嗎?”然後聽筒裡清靜了,舒朗感覺到聽筒裡傳來了一個女子輕柔的喘息聲,卻沒有說話。
電話兩端都是沉默,一根電線連線著默契的呼吸聲。
“記得月季花嗎?”舒朗深情的說。
“……”
“還記得滿園的桃花嗎?”舒朗動情的補充。
“……”
“我記得那方手帕,還有嗎?”舒朗煽情的說。
聽筒裡傳來微微的啜泣聲。
舒朗心中一涼,悲情的說:“我是不是來晚了?”
聽筒裡傳來了一聲嘆息,卻如一個強大的氣浪,衝擊著舒朗的耳膜,震動的滿屋子裡攢動無數的痛惜和失落。
等待著,彷彿置身於真空的世界,置身於無物之中,眼睛裡所能看到的是粉色的桃花,然而卻在漸漸失色,驚鴻一瞥在消失,羞澀的微笑在消失,多情的眸子在消失。
舒朗的手似乎已經無力拿住聽筒了,無言中慢慢放下,突然不甘心的猛地抓起來,他似乎是聽到了裡面傳來了喃喃話語:舒――朗――,貼在耳邊,什麼聲音也沒有。
舒朗頹然地離去。
舒朗又闖回來,抓起電話機,吼叫一聲:“婉茹,我、我。”然後,沒有話說出來,乾巴巴地對著話筒,獻出了他的初吻,“啪啪”地響了兩下。丟下電話走了,聽筒在桌子下面無辜地做著鐘擺運動。
………【第七回 沒有實現的吻(下)】………
自從舒朗趁著出來看望水生,水生貌似平靜的心裡起了層層波瀾,不是因為舒朗的工作成就怎樣的突出,而是舒朗繪聲繪色的神話般的描述的桃園美女,如夢如幻,嚮往憧憬,雖然舒朗沒有說出那位美女究竟是誰,看來他也不願說出是誰,說出來就會很庸俗。
舒朗描述完這如花一般的人物景緻,還有滋有味的、搖頭晃腦地背誦: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背誦完了,還趴在水生眼前:“老農,農村的女孩不可放棄,這不是命,而是良知。”
水生主動要求到基層鍛鍊已經有幾個月了,他來到基層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寫了一份入黨申請書和紮根基層的決心書,文中感人的寫到他是農民的兒子,是黨的兒子,他要無限忠於黨,當好農民的兒子。
水生具備了初步實現“三個一”的人生第一目標,一份固定工資有了,一輛腳踏車還沒有,一雙能照出人影的皮鞋還不敢買,在基層就要有基層工作者的樣子。
舒朗喝了他不少的酒,騎著腳踏車,說了句“回去可看美女嘍!”就消失了。只有舒朗才會露骨地說自己與農村女孩的事。而且是在標榜完自己的豔遇後,接著提到農村的女孩,“歹毒”,這小子。
父親依然下地幹活,母親癱瘓,幸好有鄰家姑娘照看,這就是水生家中境況。
“鄰家姑娘”指的是水生父母家的隔壁鄰舍家的女孩,與水生年紀一般大小,兩家從小就定了兒女親家,女孩上到了初中,就因為水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