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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汐身後，看著通道兩邊掛著的長明燈，躍動的火焰似有生命般忽明忽暗，無形中讓人感到恐懼。

走過幾個拐彎，又開了幾個暗道，終於走到了一間恢宏壯麗的大殿，大殿兩旁兩排黑衣影衛挺立。中間一個柔軟的臥榻，上鋪有柔軟舒適的軟絲金毯，華貴優雅。

兩邊挺立的黑衣影衛，見到來人，俯身跪地，動作乾脆利落，整齊劃一。

“參見主上，恭祝主上千秋萬載，萬壽無疆！”

“起來吧。”眯起眸子，凌汐淡淡開口，自帶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儀。

“謝主上。”

“青溪……”疑惑的看著凌汐，她不是帶他來找楚歌的麼？這是何處……他不記得地宮下有這麼一個地方……

凌汐沒有給楚曄解惑，抬步走上臺階，坐在軟塌之上，招了招手，示意楚曄上去。

楚曄順從的上去立在凌汐身側，沉默不語。

“夜羲，帶楚歌過來。”垂了垂眼睫，凌汐低聲吩咐著進來便出現在身側的夜羲。

“是。”

片刻後，夜羲便親自壓著一身灰色奴裝的楚歌來到了大殿之上。

凌汐坐在軟塌上，看著下邊的人，一襲灰色奴裝，可能是久不見陽光的原因，臉色帶著一抹蒼白，精緻的眉眼，緊抿的略顯灰敗的薄唇，一雙褐色的眸子此時泛著些許迷茫。

“跪下！”夜羲一聲輕喝，踢了他腿彎一下，楚歌感覺小腿一痛，便跪了下去，疼痛感也讓楚歌迷茫的眸子清醒了幾分，抬眸看向高臺上的女人，瞳孔驟然緊縮。

楚曄看著臺下一臉灰白的弟弟，心中卻沒有感到心疼，有的只是清淺的嘆息。在家族裡，他是庶出，弟弟是嫡出，所以無論他如何出色，也比不過弟弟在家族的地位，這次更是舍了他，來換他！說不怨恨是不可能的，他就算在淡然世事，卻也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歌兒！”不由自主的溢位一句，楚曄一愣，似乎疑惑自己為何會脫口而出。

而臺下的楚歌，原本是盯著凌汐的眸子轉向了他，身軀微微顫抖。歌兒……，他好久沒有聽到這樣的稱呼了，自從被送到這裡，他每日聽到的只是這裡的管事一聲聲，一句句的賤奴！

在這裡他不過是一個區區奴隸，存在的意義一直都是學會怎麼服侍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他試圖反抗過，結果卻是那般的悲慘。這麼久了，他似乎開始也覺得自己不過只是一個被訓練的奴隸……

想到反抗的後果，楚歌不由內心感到一陣陣深入骨髓的寒意。冷的仿若要將他凍結成冰！

楚曄看著楚歌，居高臨下的他很容易的看清楚了他的痛苦和畏懼，不甘和沉淪！那是一種生活無望的痛徹心扉，那是看見一縷希望，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觸陽光卻又不敢碰觸的掙扎！

無心閣，果然名不虛傳，入閣之人，想要完好出去，絕對是做夢！他不知道他在這裡經歷了什麼，但是他卻心軟了，呵呵，多麼可笑！對造成自己一生悲劇的人，他居然還懷有憐憫！

楚曄定了定神，不再去看楚歌的無助和隱隱的一絲希冀，他來本就是救他出去的不是麼？代價是他自己！

楚歌看著高臺上白衣飄逸的楚曄，是他，他的嫡親哥哥，卻是庶出，在楚家這個以嫡為尊的家族，庶子，就算再是出色，也不過是家族可以隨時捨棄的棋子！但是嫡子不同，嫡出血脈受家族最強勢力的守護，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犧牲！所以，他或許有些意外，卻也是情理之中的。家族會捨棄長兄救他，他早已知曉不是麼？如同當年一樣！

只是，當年，他或許可以坦然接受，可是如今，他還有何顏面回去家族！

瞬間，彷彿想通了似的，楚歌緊繃的身子鬆了下來，跪在地上沉默不語。剎那像是失了靈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