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屬下只是想教訓教訓她,讓她安安分分的待著,別想逃跑。”他上來摑慕微一掌,本是想拍燕昊的馬屁,順便讓慕微嚐嚐苦頭,可沒想到卻被燕昊給卸了那條胳膊。

“孤不想見到誰越過孤肆意妄為,想做什麼,必須得經過孤的同意。”燕昊的臉部線條十分僵硬,似乎正在嚴冬時節,一臉冰霜濃得化解不開。

“是,屬下知錯。”那黑衣人捧著那條胳膊,低聲應答,心中懊悔不已,這可是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等過了兩個時辰以後你再自己將胳膊接上。”燕昊沒有再看那黑衣人,轉過臉來望著慕微道:“你坐到那棵樹下邊去,別再想鬼主意,以你這樣的身手,想要從我身邊逃脫,那是不可能的。”

慕微苦笑了一下,慢慢挪著步子往一旁去,每走一步,她就覺得全身都在撕扯著般的疼痛不已,看來自己應該傷得不輕。可她卻不願意在燕昊面前顯現出自己的軟弱來,伸出一隻腳點到前邊一點,然後費力的將那一隻腳跟了過來。

她蹣跚的步子異常的沉重,方才被摑了一掌,那滿口的鮮血終於從嘴角緩緩流下,就如一條細長的蛇,蜿蜒著從下巴滴落,掉在了地上,很快與那灰塵混在了一處,再也辨認不清鮮紅的顏色。

燕昊揹著手站在那裡,瞧著那個努力挺直脊背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有一絲絲觸動,面前的這個女子,雖然瞧上去不過十四五歲年紀,可卻這般的堅韌,自有一身傲骨,絲毫不會向困境低頭,這難道就是他們慕家的風格?

篝火燃了起來,雖然不大,只是小小的一堆,可卻還是給人帶來了絲絲溫暖,這三月的夜晚,山間有些涼,雖然不如寒冬那般冷得刺骨,可山風吹過,依舊還是如小刀一般,刀刀割得臉上生疼。

一個支架搭在篝火上邊,有一頭獐子被架在火上烤著,鮮血從剖開的胸膛裡滴落,掉到火裡,不住的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慕微蜷縮著身子靠在樹上,半眯著眼角瞧著那頭獐子,就在不久前,那獐子被燕昊的手下拖過來時,它黑幽幽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瞧著她,可頃刻間便變成了人們口中的食物。

“太子殿下,這獐子烤好了。”一個黑衣人將那獐子翻了個身,仔細察看了一下獐子的肉,拿出匕首割了一塊肉下來,自己先撕了一條嚐了下,這才恭恭敬敬的奉給燕昊:“請太子殿下進食。”

燕昊身邊放著一盆熱騰騰的米飯,他伸手接過獐子肉,面無表情的咬了一口,慢慢咀嚼過後這才淡淡道:“去切一塊給她,記得擦幾顆鹽到上頭。”

那黑衣人點頭應諾,用匕首割下一塊肉,從自己隨身帶著的行囊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些東西在掌心,然後朝那塊肉上抹了抹,這才拿著那塊肉走到慕微身邊:“慕小姐,太子殿下賞你的。”

慕微看了那塊肉一眼,有幾分噁心,親眼看著那獐子被剝皮架到火上烤熟,這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可怕的經歷。雖然以前她也曾經吃過獐子肉,可那是被精心製作,由丫鬟們白淨的雙手捧著送到桌子上頭來的,根本就沒有想到有這麼血腥。

她的耳邊似乎還回響著那隻獐子沉悶的嘶叫聲,它奮力的蹬著腿想要逃脫,可是缺沒有絲毫用處,它最終被按得緊緊的,匕首從它的脖子那處下去,一道血箭衝破黃昏的暮靄,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濺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