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的美貌,卻沒有一個人能告訴他看見過慕微。赫連毓有些氣餒,眼睛望了望雲州的城門,城牆被日頭照著,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黑色的影子,而城門口那處的地上,卻有一點點玉白的顏色,彷彿是一朵朵水蓮花鋪在淤泥的湖面上一般。

“那是什麼?”無形中赫連毓似乎被吸引過去,走了幾步,來到那幾點白色的碎屑面前,低頭望了過去,是幾個斷裂的指甲殼子。

“這兒原來有這指甲殼子沒有?”赫連毓心中一動,彎腰將那幾個指甲殼子撿了起來。

守城的兵士有幾分奇怪,摸了摸腦袋:“回太原王話,屬下並未曾留意。這城門口人來人往的,也不可能樣樣東西都注意到。”他抬眼望了望太原王手中拿著的一枚指甲殼子,有幾分奇怪:“王爺,這不是指甲蓋子?想必是過路的行人斷了的。”

“不對,不對。”赫連毓喃喃自語,拿著那指甲殼子朝陽光照了照,臉上露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她方才就在這裡,我錯過她了!”

若是說斷一個指甲殼子,或許還真是路人無意間掉落的,可這裡忽然出現了幾個齊根斷掉的指甲殼子,只能說是有人故意為之。這指甲殼子上邊塗著玉白色的蔻丹,被陽光一照,發出淡淡的如珍珠般的顏色來,溫潤而有著微微的光。

這不是她手指甲上常常塗著的顏色?她從來不塗紅色的蔻丹,但她的手指甲上總是閃著一種玉白色的光芒,比一般的白色要亮,帶著微微的粉色,就如貝殼內壁的那層淡粉顏色,有一種含蓄的誘惑。

赫連毓握著那幾個指甲殼子,身子微微的發抖:“今日進城的女子多不多?你們有沒有見過蒙著面,包著頭的?”金色的陽光溫暖的照射在大地上,城牆外邊似乎有千萬支金色的箭直射了下來,箭鏃插在了灰褐色的泥土裡,點點金色的光斑不住跳躍。

幾列士兵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槍肅然而立,數匹駿馬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眾星拱月般托出了一個穿著淡紫色衣裳的年輕男子。

頭上戴著紫金冠,上邊有著明晃晃一塊美玉,映著陽光閃閃的發著亮,身上錦衣華服,束著一條黑色的腰帶,上邊也鑲嵌著美玉寶石,一瞧便是貴重之至。

那年輕男子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年紀,面如冠玉,一雙眼睛很大,但眼神並不凌厲,很是溫和,若不是方才有人通報了他的身份,恐怕沒有人會將他與太原王聯絡起來,只把他當成一個尋常的富家公子。

燕昊站在人群裡,銳利的目光從壓低的斗笠下方仔細打量了那人幾眼,心中有幾分疑惑,這就是那太原王赫連毓?

他聽說過這位大虞的太原王,皇后娘娘的嫡出兒子,除了龍椅上的皇上,大虞的男子就數他身份最為尊貴;傳言裡這位太原王允文允武,乃是大虞不可多得的俊才。可現在燕昊瞧著,這太原王實在是太年輕了些,而且通身沒有種趾高氣揚的神色,實在讓他有幾分不相信。

赫連毓出現在雲州,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是不是因著慕微被他擄掠了的事情?燕昊將手抓緊了騾車的木板,兩個手下也感覺到了不同的氛圍,兩人的手都放在了腰間。春日的微風瞬間變得有幾分陰冷,吹得粗布衣裳一角不住的在鼓動,振翅欲飛般。

騾車裡驀然傳來了一聲響動,在這一片肅靜裡顯得很是刺耳,“喀拉”的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擦刮著那騾車的壁板。燕昊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