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自己選他的簪子,與其用他的簪子,還不如用宇文如眉的,這倒是塊擋箭牌。

赫連毓瞪眼看了看宇文如眉,她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臉紅了紅:“我與微微是手帕交,自然該用我的。”一邊說著,一邊還嫵媚的朝赫連毓拋過去一個眼波,仿若那春水一般,波紋瀲灩。

原來她早就選好了,赫連毓有幾分惆悵,但是想著並不是選了燕昊送的簪子,心裡邊又快活了起來,他笑著點了點頭:“那倒也是,京城裡誰不知道慕小姐與宇文小姐是好姐妹,連我都嫉妒你們的親密呢。”

慕微笑了笑沒有說話,宇文如眉卻逮著機會,開始與赫連毓攀談了起來,瞬間屋子裡邊充滿了宇文如眉那賣弄的聲音:“最近我看了《心經》,有些偈語實在難解,他們都說太原王文武雙全,想請太原王指點一二。”

“這《心經》須得精心來揣摩,若是心有旁騖,那是怎麼樣也沒法領略的。”赫連毓無奈,也只能陪著宇文如眉說起佛經來,慕微樂得清靜,坐在一旁自己默默想著心事。

這麼多日過去了,沒有聽得燕昊的訊息,哥哥已經攻克了南燕,那雲州肯定也是失陷了,雲州城裡的百姓現在怎麼樣了?那帶著軍民守城的太子又怎麼樣了?慕微心上心下的記掛著,眼睛裡邊逐漸浮現出一絲擔憂來。

赫連毓沒有坐太久,他有自己的事情要走,宇文如眉見著他要走,趕緊也站了起來,嬌滴滴望著赫連毓道:“太原王,微微肯定今日有不少事情要做,我們也就不打擾了,一道兒走罷?”

她的眼光**辣的看了過去,那裡邊充滿了一種大膽挑逗的目光。赫連毓聽著那個“我們”便覺得全身不舒服,彷彿他與宇文如眉無形中被捆綁在一處,正想出口反駁,就聽慕微說道:“這樣極好。”

宇文如眉瞥了慕微一眼,似乎有幾分驚詫,瞬間又將臉轉了過去,笑意盈盈的望向赫連毓:“太原王,咱們別打擾微微了,她好像著急要做什麼事情去呢。”

見慕微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赫連毓也不好賴著不走,站起身來,深深的瞥了慕微一眼:“慕小姐,那我明日再過來參加你的及笄宴。”

慕微淺淺一笑,明眸燦燦,彷彿屋子裡邊都亮堂了起來一般。赫連毓戀戀不捨的又看了看,這才邁開步子往外邊走了去。他那淺紫色的袍子被屋子外邊的陽光映著淡了幾分,走起路來也沒有剛剛來的時候那般步伐有力。

“小姐,你這是為什麼呀?”秋月有些不解的望著慕微,很是著急。她將錦盒裡的那支簪子拿了出來朝慕微晃了晃:“小姐,你瞧瞧看,太原王送的簪子多精緻,完全不是宇文小姐那水晶琉璃簪子能比得上的,簡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太原王分明是喜歡你的,可你為何卻不願意他接近你?”

慕微瞧了秋月一眼,見她臉上有忿忿不平的神色,一張嘴撅起幾乎能掛個油壺,不由得笑了笑:“秋月,你操那麼多空心做什麼?這世間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太原王又沒有向我來提親,如何就能知道他是喜歡我的?你快些將這簪子收起來罷。”

“小姐,明日你當真要用宇文小姐送你的簪子嗎?”秋月將那簪子放回了錦盒,嘆著氣道:“小姐你要用宇文小姐送的簪子,還不如隨便用誰的簪子好呢。每次太原王與小姐你說話,我在一旁瞧著宇文小姐那眉眼間的神色,有些不大高興。哼,太原王分明是喜歡小姐你的,她在旁邊擺臉色,我看了就覺得心中不舒服!”

門簾兒一晃,秋雨笑著從外邊走了進來:“秋月你又在說誰的閒話了?在外邊就聽著你老大的聲音,嚷嚷得厲害!”

“送了太原王與宇文小姐出去了?”慕微抬頭望了秋雨一眼,輕輕的拿起桌子上的蔻丹,慢慢的給自己的指甲塗上玉白的顏色。指甲長了些,已經有了幾個圓圓的指甲蓋子,就如嫩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