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抬起頭來看了蕭皇后一眼,見她鎮定從容,也穩了穩心神,大邁著步子輕輕朝門邊走了過去,舉起手將那門閂開啟,就見眼前暗了暗,兩個穿著黑衣蒙著面的人站在那裡,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幾乎要尖聲叫了出來。

御風一把將她的嘴巴捂住,迅速閃身進來,陸凝香也跟著走進屋子,反手將門給關上,這才奔到蕭皇后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凝香見過皇后娘娘!”

“凝香?”蕭皇后臉上露出了幾分驚喜的顏色來,這聲音實在耳熟,不就是那位陸大將軍的女兒陸凝香?陸大將軍戰死沙場,陸凝香前去為父收屍,看來是在雲州呆下了,燕昊的信就是她送回來的。

“是,娘娘,是凝香。”陸凝香將蒙面的紗巾取了下來,露出一張白玉般的臉孔:“娘娘,很久不見了。”

“好孩子,快起來。”蕭皇后的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笑著彎腰親手將陸凝香攙扶了起來:“你從雲州來?昊兒在雲州一切可好?”

陸凝香本來想說出燕昊吐血的事情,可望著蕭皇后憔悴不堪的模樣,一雙眼睛巴巴兒的望著自己,卻不再忍心說出那事情來,只是點著頭道:“太子殿下一切安好。”

蕭皇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徐徐的坐回椅子上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好,這就好。”才說了這句話,忽然又像想到什麼似的,拿著那封已經被揉得皺巴巴的信紙,緊張的望了望陸凝香:“凝香……這封信上寫的是現在前方的實情?”

“是,娘娘,現兒雲州那邊吃緊,皇上遲遲不發援兵,太子殿下心中著急,這才讓我回江都送信,希望快些派兵馬前去援助,否則只怕雲州也快不保了!”陸凝香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處,已經顧不得宮裡的規矩禮儀,只是想盡量剋制自己,不讓那份焦急被蕭皇后看出來。

“皇上不發援兵?”蕭皇后慘白了一張臉,口中訥訥道:“都說虎毒不食子,他竟然如此忍心不成?”

“娘娘,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將軍情送到皇上的案頭上,皇上現在根本不上朝,恐怕也不知道前方的軍情,只有將這些情況讓皇上知道了,他這才會重視起來。”站在一旁的御風走上前來,向蕭皇后拱手行了一禮:“小人御風,乃是太子殿下的貼身暗衛,不知道娘娘是否還記得小人。”

蕭皇后茫然的看了御風一眼,只覺得他有幾分眼熟,此時已經顧不上旁的事情,蕭皇后心中只是記掛著自己的兒子:“御風,你們趕緊將這信送去皇上那邊,讓他速速發兵去解雲州之急!”

“今日小人與陸小姐來宮中求見,門口守衛說我們沒有皇上手諭不能進宮,想求見娘娘,他們卻說娘娘此時已被關入冷宮了。”御風望了望蕭皇后,見她臉色蒼白,原先一張圓潤的臉盤子,此時已經化出了一個尖尖的下巴來:“娘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還不是那群小人所為!”蕭皇后的手摳住座椅的靠背,十個手指甲上邊都便成了蒼白顏色,淡得驚人,似乎見不到一絲紅潤。旁邊趕緊伸出手來給她順氣:“娘娘,你別太難過,皇上遲早會明白的。”

“遲早會明白?”蕭皇后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她的眼睛望著那飄搖不定的燈火,慢慢的堆起了一層水霧來:“青蓮,你又不是剛剛進宮,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曹賤人早就在處心積慮的想算計本宮,只是一直未曾得手罷了,這次他們逮著本宮父親亡故的這時機下手,已經不會讓本宮有半分逃脫的機會了。”

眼前似乎晃過那張憤怒得扭曲了的臉,燕銑指著她大罵:“我今日才看透你竟是這般狼心狗肺的人!你的兒子就是兒子,旁人的孩子便不是孩子了?”

“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都到了這個時候,臣妾還需要去害李貴人的孩子作甚?”儘管自己苦苦陳情,可他就是不相信自己,這又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