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麼多禮,我才不大來,拜來拜去的豈不是要折壽的。”謝長青快步越過阿容,那移步舉手間竟是行雲流水一般的好看,這種貴公子式的雅緻便是天生帶來的,學不來、裝不來更脫不去。

“郡王還是當初那模樣,怪不得京城裡的閨閣小姐們都好唸叨您。”江伯迅速地看了謝長青一眼,然後低下頭說出這麼一句話。

這可讓謝長青的臉色有點精彩了,阿容看了忍不住得瑟地笑,然後瞅了眼沒人注意自己這就要跑路。只是被她跑了頭回,難道還想跑第二回,她步子還沒邁出去吶,謝長青就回頭看了她一眼道:“盛藥女,想見從揚子洲送來的人嗎?”

這一句話就順利地把阿容給釘在了原地,然後慢慢地迴轉身來看著謝長青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這下頭皮癢了頭也疼了:“是。”

“坐下吧。”謝長青坐下後,桌上就多了碗餛飩,謝長青先是慢慢悠悠雅緻至極的吃了幾顆餛飩,半點聲不也的讓剛才大聲喝湯的阿容有那麼點汗顏。

這樣的教養阿容不是拿不出來,從小跟在爺爺身邊,而她那爺爺就是那老派的世家作風,對她們也要求得很嚴格,行立舉止、日常起居都是特有規矩的。但是現代的孩子哪個不是自由自在的,所以自打爺爺離世後,阿容也沒再講究過這些東西。

現在一看謝長青,只覺得這簡直就是樣榜啊,不是拿著規矩,而是自然而生的儀範,所以阿容羞愧了……

“你是認識那夥人的頭領,還是認識那位容姑娘?”謝長青吃得差不多了,才擦了嘴問她。

對這問題阿容不是太答得上來,畢竟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和那容姑娘認不認得,所以她……又得扯謊了:“我認得那位容先生,當初容先生開粥鋪,老給我們施粥,那位容姐姐我也是記得的,待人特可親,所以我想替容先生去看看容姐姐。”

“你倒是個念舊的,只是你沒頭沒腦的打算怎麼去呢?”謝長青一語中的地問道。

頓時間,阿容覺得自己有一種逃家之後,被某親戚逮住問話的感覺:“我不知道,所以想先住下再看看。”

見她搖頭,謝長青遂看了徐少南一眼,徐少南似是會意了一般離開了:“你知道那容先生是什麼人嗎?”

這話問得,阿容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哪會清楚那容先生是誰:“不知道,只記得是在揚子洲開過粥鋪的。”

“盛藥女就是那時候進教養院的吧,你和容先生沒有任何關係嗎?”謝長青的問話讓阿容不由得心驚,這謝長青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對付這樣的人得耍直心眼兒,阿容心裡偷著樂,所謂的上位者啊,就是他可以繞彎子,但你得直心眼兒,所以阿容面上特傻特木地說:“既然都點到這兒了,我也不瞞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去見見那位容姑娘,看看是不是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畢竟這天下誰都有根兒,我只是想知道自己這根在哪兒。”

挺明顯的,阿容這直心眼耍得好,謝長青十分地受用:“少南去安排了,到時候讓少南陪著你去,事辦完了早些回連雲山去,最近京城不太平,別受了牽連。”

點了點頭阿容表現得再老實不過,在謝長青面前明顯賣老實最有用了,謝長青就吃這套。看到謝長青她就忽然又想起了姚東家,那個圓乎乎且經常明媚憂傷著的清輝樓東家,於是就多問了一句:“姚東家最近還好嗎,他身上的毒能根除嗎?”

對於阿容問起了姚二,謝長青心裡莫明不爽,但是這不爽連他自個兒都還來不及察覺就無影無蹤了:“他要是知道你惦記著肯定會好的,節後我去顧周山一定替你把話帶給他。至於他身上的毒,恐怕有些難了。”

不知道為什麼,謝長青在回答這些時,語氣和神態都特別柔軟,也許是心裡覺得這姑娘連一個匆匆不過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