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讓魔頭隨手拈來。

楊真周身波紋律動,就消失在碎裂空間的黑色劍氣中,出現在魔頭另一側。

一陣奪人心魄的慘叫從魔頭喉嚨中噴出,魔頭本相魔體彷佛高山化雪一般在溶解,點點墨汁從他身上流淌灑落虛空,體型轉瞬縮小了一成。

更古怪的是,他那種吞噬光芒的黑色淡了不少,隱約有些灰質光芒在體表湧動,不時閃現一點明亮的銳芒,似乎要衝撞出體表,轉瞬又給湮沒掉。

不經意間,那魔頭最大一顆頭顱面目漸漸清晰起來,那是一張讓楊真觸目驚心的面孔,那面目雖然因魔化改變了許多,但仍舊足以讓楊真作出判別。

一陣強大的壓迫感襲來,楊真全力發動身法,在空中帶出一道道波紋殘痕,背後一柄黑劍總是能破開層層虛空,斬向他的本體所在方位。

魔頭閃爍不定的魔瞳漸漸有了焦點,口中驚心動魄的嘶吼不斷,強橫的魔相讓天佛寺的圍攻跟撓癢癢一般,唯有楊真利用不死樹不時發動的反擊,才讓魔頭戒懼不已。

魔頭越追越緊,楊真連續發動破虛之法、蒼茫永珍法兩大絕技,儘管每次都能分秒不差、生死瞬間地避開魔頭奪命斬殺,但法力消耗卻是相當大,每次撕裂空間發動遁法都要損失掉將近半成的法力,若非領悟漸深,根本無力連續使用空間之力。

這時,他想到了體內所擁有的、唯一一件可超脫五行之外的天魄神兵。

他張口一吐,一道黑色閃電幾乎沒有時間間隙就刺穿了魔頭,一聲慘嚎讓楊真頓時振奮起來,看來這天魔分身並非無懈可擊。

天魄神兵化作一道道黑色閃電,來回穿刺魔頭,一點點磨掉他無上魔力本源。

“嗷嗷——”魔頭被徹底激怒了,他體內彷佛萬獸奔騰,外相不斷變化,三個頭顱中比較小的兩個竟縮回脖子,只留下一頭;六臂也變成了兩臂,軀體縮小到了三丈,顯得更趨凝實,黑得像個無底洞。

與此同時,一直苦忍的天佛寺終於祭出了壓箱底的佛寶,一隻散發著青銅色光芒的古銅鐘,光芒萬丈的升至雲頂山金頂,祭出神器的人是天佛寺主持大言。

楊真發現變化,下意識的退出裡許之外,趁機脫離變化中的魔頭,天魄神兵也回到了他身邊,他瞧著原本琥珀色的劍身變黑了許多,黑色閃電威力更大,似乎是吸收了魔頭體內的精純魔力。

“那是東皇鍾!”半山此時已無力應戰的僧人紛紛引頸仰望。

這件傳說中的神器,威名甚至在崑崙昊天寶鏡、打神鞭、太一九龍神火罩等神器之上。

楊真自然也從眾僧的反應中得知了真相,心中暗罵這些和尚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到這關頭才肯用神器。

他自然不知道天佛寺主持的苦衷。

東皇鍾天佛寺得到以後,歷代無人能完全參透掌握其神力,能發揮其威力十之一二就不錯了,數年前上京城面世,也是事關重大才請出神器,若非絕境,天佛寺根本不會考慮動用它。

一聲沉悶的金鐘聲響徹方圓百里,清淡而悠遠,不論是喜是怒是悲還是傷,所有聽到那聲音的人,幾乎情緒都變得古井不波,靜若止水。

不過其真正的威力,卻在它的攻擊目標身上。

剛剛再一次變身完成的魔頭,身外方圓數十丈天地彷佛水波盪漾,完全扭曲起來,青銅色的光芒平平淡淡,卻無形中鎮壓了魔頭本相。

一直在巨大壓力中的雲頂山上下,頓時傳來一陣壓抑的歡呼聲,四相伏魔陣運轉了數日,眾僧縱是輪換也疲憊不堪,此時一鬆懈,一些年輕僧人當頭就倒下呼呼熟睡起來。

楊真卻沒有這麼樂觀,他心中的危機感在天魔分身出世後,一直有增無減。

那種來自心靈深處的危機感,出現在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