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在下能威脅到貴派的大局?”楊真望著天上的皎月,低沉的聲音有些縹緲。

“天妄師伯和此行許多修真界名士,都一致看好楊兄。”趙啟英來到楊真身後,神色有些微苦。

“若趙兄能擊敗天佛寺的靈寶,大漢國教興許還是你太一的囊中之物。”楊真轉身,直視趙啟英。

“這麼說……”

“別高興太早,我直覺天佛寺方面有十足十信心,他們放棄宇文族,但同時博得了令尊的好感,你太一門恐怕再難一家獨大。”楊真當頭潑了趙啟英一瓢冷水。

趙啟英臉色登時變得無比難看,如今他正夾在師門和至親之間左右為難,楊真的話恰好撞在了他心頭。

“多謝楊兄指教,不管如何趙某都會竭盡全力,拿回本屬師門的東西。”

“夜深了,趙兄請回吧。”楊真下了逐客令。

趙啟英抬頭看了一下月色,愕然,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兩人間不斷加深的隔閡。

“盧兄所求的金丹,啟英不敢打包票,但此次事了,楊兄但有所求,家師必定看在我兩門千古之誼分上,加以應允……”

“夠了!”楊真神色不耐地打斷了趙啟英的話,斷然道:“楊某想要的東西,自然會有辦法得到,絕不會跟貴派做什麼狗屁交易。”

“楊兄你……”趙啟英想不到楊真說翻臉就翻臉。

“魔焰沖天,妖孽橫行,中土有道之士,還有心為凡塵一點俗利鬥個你死我活。”楊真一臉譏誚地說。

趙啟英怔忪良久,嘆息一聲告辭離去。

小廳內兩盞風燈霎時熄滅,廳內陷入黑暗之中,只能藉著月光看到那條挺秀的身形,和那雙閃爍著奇異光芒的瞳孔。

“那小子不會是要我們故意輸給他吧,真是夠無恥的,呸,想不到堂堂太一門也耍這等手段。”盧麒一個翻身從視窗躍了進來,一臉不忿。

“雖不中,也不遠。”楊真深吸了一口庭院中吹來的溼冷空氣。

“要不是楊兄弟,我才懶得參加這勞什子大會,誰稀罕那什麼破國教。”盧麒抱臂倚在窗前,大是無趣道。

“你不僅要贏下去,而且要贏的漂亮風光,要讓太一門看到你的價值。”楊真幽幽道。

盧麒正了身形,沉默了一陣,對楊真信誓旦旦道:“就聽楊兄弟的,為了師父,就算是豁去一身性命都在所不惜。”

楊真拍了拍他肩膀,沒有說話。

回到廂房後,他沉思良久,拋卻一身煩惱繼續行功,今日大會上,他全然沒有想過用崑崙派以外的法門,在蚩越施展降神術後,卻身不由己的暴露了身負的天巫術,幸好巫門心法擅隱匿氣息,一時倒也無人能識得他異常。

相比巫門的奇怪舉動,他更擔心體內深藏的危機,究竟是什麼力量在那時刻操縱了自己?

那力量僅僅是一道純粹的念力,卻無可抗拒,簡直太可怕了。

若不能解決這潛在的危險,那後果無法想象。

尤其在京師暗流湧動的比試之中,若再出現這樣的狀況,一個不好就是生死攸關之局。

揹負著崑崙派上京城使命的他,無論如何不能放棄比試,更甚的是無人能幫助他解決這個潛在危險,只能默默擔負一切。

練無邪那倔強的身影,忽然又浮掠過他腦際,數日過去,儘管有巫門一力追查,卻依舊沒有太大進展,那莫名的擔憂與日俱深。

翌日,皇城的大會順次進行,除了首場輪空的天佛寺靈寶和尚如常過關外,其它場次並無亮色,許多小門派紛紛落馬,強弱格局分明,形勢明朗了下來。

午後新一輪開戰前,在招待大會賓客的大廳樓堂內,數十名老老少少修真界各道會聚一堂,三五成群的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