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眾人都用的千里傳音的法術,楊真也是臨頭才學會所用,飛在天上,諸人可隨意交流。

蕭月兒提議道:「飛低些,好不好?」

「月師妹說了算。」楚勝衣同時用行動回答了她,劍光斜斜俯衝而下,逼近了一大片冰峰林立的雪山。

兩路飛劍,踏著虛空,穿梭在山頭的冰塔林中,四周的景色不住變化。山外,一座座巨大的冰壁摩崖,白中蘊藏著淺藍,帶著深深的沖刷冰槽,彷彿瞬間凝固的山川長河。

深入峰內,間中更有許多怪峰形若獅子頭、冰蘑菇;時又若淩霄冰柱、朔天刀鋒;時而又若奇峰寶塔一般;甚有盤山蛟龍,刁斗相纏,總之千奇百怪,層出不窮。讓諸人歎為觀止,嘖嘖稱奇,哪怕他們不少人以前看過多次,依舊百看不厭。

小心翼翼地穿過一座奇峰洞橋後,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飛劍流沖天而起,下方已是山外沉淵,煙靄沉沉,陰氣繚繞。

西出崑崙仙府,楊真一行人御劍一路往西,半個時辰工夫,就出了崑崙山脈,把雪白蒼茫的巍峨群山遠遠拋在身後。

往西行百里,天地漸漸又了變化,雲彩變的沉鬱,紅中帶灰,灰中帶紫。往地勢漸緩的遼闊大地望去,更是灰褐朦朧,顯得凝重起來,失去了早先的明淨和純潔。與之前的崑崙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天地。

除了冷鋒和楚勝衣,都是第一趟西行。漸漸地,諸人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致,埋頭御劍,沉氣飛行。

兩個時辰後,西行了千餘里,顧及蕭月兒等人火候尚淺,楚勝衣善解人意道:「前路還遠,不若先休息一陣再走,如何?」

此時此地,天際是混沌一片,帶著昏紅色的雲霧翻滾跌宕,深處隱有電光閃動,雷聲輕隆,大風急且亂,迫的眾人一再降低了御劍高度。

「好啊,好啊。」悶聲無息好一陣的蕭月兒第一個贊同。

「師兄說的是,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足。」蕭清兒自然明白楚勝衣是為他們幾個作想,頂著狂風飛了一陣後,她也有些吃不消了。

冷鋒一路以來,不置一言,任他們決定行止,只是伴隨著起行,此番卻領頭開道,往下而去。大地千溝萬壑,萬里茫茫,呈現灰褐一片,難見生機。

眾人落足在一塊高高的山岡之上,腳下是一片灰濛濛的迷瘴籠罩的巨大谷地,耳邊除了嗚咽的風聲還是風聲,眾人衣袍貼身亂舞,睜目艱澀,口鼻呼吸渾濁。一行索性找了個低窪點的地方立足,避開風勢,各自取出水囊,飲水解渴,趁機調勻氣息。

「真不好玩。」蕭月兒大覺氣悶,踢了一腳,鬆脆的礫岩化粉滑落下了山谷,隨風捲蕩而去。

「我們是出來歷練的,不是遊山玩水的。」蕭清兒一旁沒好氣道。

「真是荒涼啊,很難想像幾千年前,這裡曾是水土肥沃之地。」楊真歎道。

「這就是妖族可恨之處,自己得不到,不欲人得到,若非我崑崙派先祖之功,這神州如今是何景象可就難說了。」站在當中的楚勝衣也慨然道。

「妖族為什麼不能在這塊土地上生活?當初是誰先挑起的戰端?又是誰趕盡殺絕?」冷鋒在一旁冷冷道。

眾人啞然,這麼簡單的質問,竟令人難以駁斥。

楚勝衣看了看冷鋒冷嘲的神色,出奇地帶了幾分深思,沒有立即回應。

「不盡然,妖族天性暴唳,肆意妄為,禍害百族蒼生,令神州大地不得安寧,違反人間生存法則,當年想來先輩們也是迫不得已。」蕭清兒輕柔的聲音,娓娓道來,自有一股說服的魅力。

「人間生存法則?」冷鋒不屑地笑了笑,「說到底,力量就是法則,妖族敗了,人族勝了,就這麼簡單。」

「好啦,好啦,爭什麼爭,妖怪又醜又兇,是人見了都害怕,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