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君見門下群情奮湧,既是欣慰,又是痛苦.

身為修真界玄門三大宗門之一的掌門真人,身負師門奇恥大辱,他何嘗不想復仇?

這多年來,那一日的恥辱,太一門上下無一敢稍有或忘.

魏元君淡淡反問道:“天月師兄,此撩能與一陽敵仙鬥個不分勝負,當初陽岐山封印破裂,他一人獨鬥崑崙諸長老,仍從容離去,本座自問不足力抗,這裡還有誰敢言戰而敗之?〃

太一門修士眾一個個都沉默下來,閉口不言,滿臉激憤和羞辱.

魏元君見火候已到,也不再刺激門下,長嘆一聲道:“本門如今八方風雨,連大漢國教地位都保不住,若是我等不齊心協力,將來如何面見道德一脈列代先祖?〃

一名面目冷峭的太一真人冷聲道:“我太一門豈是讓人欺辱的?不管那天佛寺、巫門,還是那崑崙挑上門來,我等絕不示弱,半月後禁城大比,我太一門定能重掌乾坤!〃

見門下越說越不象話,魏元君揮了揮手,打斷道:“餘下諸事回山再議.”說罷,他轉向楊真道:“師侄看樣子受傷不輕,與我回中南山調養如何?〃

“這如何使得?”有人當場反駁.

魏元君臉色一黑,沉喝道:“崑崙派與我太一世代交好,此飲京師事變,乃魔道暗中所為,你等若看不穿,回山面壁十年再說!〃

楊真抹了一把嘴角血汙,致意道:“魏師伯,好意心領,晚輩自有去處,至於崑崙派入京師一事,晚輩定當盡力從中斡旋,儘量不傷兩門和氣.〃

魏元君嘆息一聲,道:“既是如此,師伯也不勉強了.”他目光一轉,落到眾人身後默然不語的九玄仙子身上,道:“九玄仙子師徒隨本座上中南山作客如何?〃

“魏掌門好意心領,妾身與徒兒自有去處.”九玄仙子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魏元君的邀請.“諸位不論何時,若有魏某能幫忙的地方,絕不推辭.”魏元君無奈苦笑,再深深打量楊真以及他一旁的美麗女子一眼,招呼同門,駕雲祭劍破空離去.

滿目瘡康的小谷內,只剩下三女一男,分立在晚風中,夜幕開始降臨了.

如此又過了數日,楊真等人因傷勢不輕,或諸種原因,並未各自離去,在白纖情提議下,在中南山下一個三面環山、風景秀麗的小谷,搭建起了兩間茅廬.

茅廬草築,依在一條蜿蜒的清溪兩畔,四周山勢壁立,草木成林,整個山谷籠罩著淡淡的白霧,確實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這日夕陽西下,楊真練功調養完畢從地宮中返回,只見溪邊升了一堆籍火,白纖情和練無邪圍火對坐,有說有笑,正在翻烤一隻土撞.九玄仙子也在茅廬前靜坐,看著火堆前兩女,不時投入一絲微笑.望著這幕溫馨的情形,一陣暖流湧上心頭的同時,一抹悲哀和無力也隨之而來.

白纖情與他相伴的日子眼看就要結束,龍胤的威脅,令她不得不暫且放棄與自己相守的機會,回到遠在九州島萬里大洋之外的歸墟.

他一直在想,是不是陪伴白纖情一起去歸墟?這幾日除了養傷,他就在想這個問題.

只是想了幾日,依舊沒有結果.

“回來了,怎麼站那裡發呆?”白纖情老遠就瞧見楊真,欣然揮手招呼.

練無邪頗有些酸溜溜,調侃道:“依我看是白姐姐太美了,楊大哥才會看得發呆.〃

白纖情鼻輕哼了一聲,嗔怪道:“那木頭平日都不肯正眼瞧我,依姐姐看,她是給妹妹皇走了三魂七魄才對.〃

“胡說.”練無邪臉一下子就紅了,起身伸手就要追打白纖情,白纖情調笑不禁,兩女很快鬧做一團,把楊真拋到了一邊.

練無邪在白纖情這個狐族人的開導下,已經漸漸走出了身世來歷的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