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自稱靈智,據說是出自雲頂山天佛寺,大日院普性大師座下。”

趙啟英見楊真示意,他繼續補充道:“靈智和尚能言善辯,來京城有一月有餘,一直在皇城,說是調解吳國與大漢危機,供奉堂出事後,他突然就出現朝堂之上。”

“修為如何?”楊真問道。

趙啟英猶豫了一下,道:“前陣偶然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看不出深淺,能代表天佛宗和吳國出使大漢,修為想來不凡。”

“那就奇怪了,那日供奉堂如此大動靜,不見他現身,今日青羊觀出事,他又有舉動,之前他與令師伯趙無稽可有相交?”

聽完楊真一連串疑問,趙啟英臉色微紅,赧道:“前些日子都在為練姑娘的事忙碌打點,不曾打探這些事情。”

“我兒,那練姑娘可是前陣陛下打算……”一直靜聽兩人交談的太子趙旭突然輕咳一聲,打斷兩人對話。

“孩兒一直懷疑,陛下已經被人以法術矇蔽視聽,先有孩兒師門趙無稽師伯起事,後有……這新來的雲頂山和尚。”趙啟英對天佛寺多少有些忌憚,沒有言明。

“看來趙兄要立即聯絡上中南山,諸方勢力糾結京城,只怕……”楊真沉思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趙啟英當機立斷,起身道:“如此我立即回中南山稟明師尊,遣派人手。”

“吾兒且慢。”趙旭抬手攔住了趙啟英,“你若離去,外面的禁軍倒不是問題,只是若真有妖魔潛伏京城,這太子府……”

趙啟英當即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立時求助的望向楊真。

“我親自走一趟,反正有些事還要與令師交代,你就安心待在京師,千萬不要妄動。”楊真話畢,直接如來時一般,消失在空曠的書房大廳。

待楊真離去一會兒後,趙旭神情一肅,雙手負後道:“啟英,此子是否可靠?”

“父王意思是?”趙啟英一怔,沒有反應過來。

“只怕吾族要大難臨頭。”趙旭撫著案上的青龍玉鎮,見趙啟英一臉不解,苦笑道:“先皇英明神武,登基不足五年就一舉平定南下西戎蠻族,擊退南蠻,東夷俯首稱臣,四海昇平。

“令祖有十四子,有三子最受寵,除了陛下,你十三皇叔趙壽,還有就是為父;當年我們三兄弟,陛下堅忍善良,你十三皇叔精通兵法,為父擅理朝政,可說是各有千秋,先皇一直不肯立儲。

“那一年先皇病危,你十三皇叔不知從哪聽說,先皇欲立為父為新帝,發起兵變,只是給為父洞察陰謀,調動武解陽北上進京,才化解了這場危機。

“原本這太子之位確有可能落到為父手上,然而為父深知陛下心思,不忍與其爭,在為父一力堅持下,將陛下送上了九五大位。

“陛下為示大度,登基便詔告天下,效法三皇五帝禪讓之法,他死後由為父即位,於是我這東旭王,便背了個莫名其妙的太子寶座數十年。”

“父王是說,陛下欲另立太子?”趙啟英大為震驚道。

“不是欲,早在很多年前他就這想法,幸好為父有你這麼一個好孩兒。”趙旭落寞的臉上綻出幾分光彩。

“因為孩兒被師尊看中帶上中南山,拜上太一仙門,所以……陛下有所忌憚?”趙啟英深吸了一口氣,他有些明白近日京師的動盪來由。

“正是。”趙旭面上流露出淡淡的欣慰神色:“太一門在大漢立朝就是國教,幾百年來勢力根深蒂固,如今陛下打算另起爐灶,我們一家根基將不復存在,大難臨頭只怕不遠。”

“談何容易。”趙啟英對此倒是信心十足,“最近魔道在京師暗地動作,兼且師門不幸,身為當朝太師的趙無稽師伯竟然勾結魔道,導致供奉堂倒臺,給了佛門中人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