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僅有的銀錢在巫島禁地早就遺失,哪裡還有剩餘?

小二馬上換了一副嘴臉,咧嘴嘲弄道:“兩位道爺,沒香火錢也敢來咱齊雲齋?知道這酒樓東家是誰不,那是咱大內供奉堂天師道爺.〃

魏元君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他雖早對那師兄的作為有所耳聞,但還是想不到涉世如此之深,竟鑽營起世俗營生,本末倒置,如此一來,那個陰謀的真實性更深了幾分.

小二還在嘮叨,惹得樓堂人人側目,連掌櫃都驚動了.

“這枚玉佩還值幾個錢,先抵押在貴樓.”魏元君提著一方紫色玉佩,交到掌櫃手中,領路下樓直去.那掌櫃何等眼力,玉佩一到手中,那奇特的手感,讓人頓知絕非俗物,且兩個道士也是品貌非凡.他心中一驚,不定是哪座山頭的仙家人物,沒準跟供奉堂有點瓜葛,要得罪了,按那國師的脾氣,休說家產,怕是連身家性命都保不住,想到這裡,他急忙邁開小腿,一路呼喊著追了下樓去.

酒樓風波並來影響楊真兩人情緒,在長街人流中,他們都各有所思.

魏元君身肩重擔,在太一洞府十年如一日,不知多久沒有這樣走在芸芸眾生之中,此行讓他有重回人世的新鮮感覺;而楊真則沉浸在一種奇妙的狀態中,神念如潮水一般在街市賓士,尋找可能的目標.“魔道中人若跟蹤著我們,必定有氣機感應,晚輩法力不足,不知魏師伯可有收穫?”在一個街頭,楊真打破了沉默.

魏元君微微搖頭,以神念傳達道:“本座越來越看不透你,小小年紀,竟懂得感應魔氣本源,尤其魔道平靜多年,如今尋常一流修士,也未必有這個能耐和見識… … ”

楊真淡然回應:“修真界傳言家師與夭魔宗長老黎彥卿有舊,不知道魏師伯信是不信?〃

魏元君大感興趣,反問道:“師侄又以為孰真孰假?〃

楊真避而不答道:“遠古洪荒時代,魔道就存於世間,只是那時候他們並沒有被稱作魔,妖類亦如此… …

晚輩以為只有立場之分,沒有對錯之分.”說話之間,他把藏身內袍中的白狐抱了出來,放在肩頭上.小白狐磨著爪子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瞧了正打量她的魏元君一眼,親暱地蹭了蹭楊真脖子,繼續打磕睡.看到這一幕的魏元君若有所思,兩人步行一段後,他對楊真鄭重道:叼幣侄的胸襟和見識,恐怕崑崙派一些香老都有所不如,不過這些想法藏在心裡就可以了,否則是禍非福。”

說話間,他們已經轉進了高大的皇城附近,楊真忽然道:“魏師伯其實還有一個穩要的選擇,只要皇一個人,這場風波也許能平定下來.〃

魏元君斷然否決:“若非有+足證據,不可如此,否則太一門只怕禍亂將起,況且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是猜測

“既然都到了,不若去見趙無稽前輩一面又何妨?”隨著陰謀揭開,楊真越來越擔心練無邪的安危,能有一分轉機他都不會放棄.

“本座確實打算見師兄一面,若他能醒悟,事情將完全掌握在本座手中.”魏元君贊同道.他們入宮不久,兩人重新出現在方才城牆外,與去時不同,兩人都一臉鐵青,心情都是大壞.楊真一臉茫然道:“魏師伯能否確認那具屍體的身分?〃

魏元君遙望皇城外的綿延大街小巷:“那屍體血肉模糊,隱約有趙無稽的模樣,但精血乾枯,紫府被毀,死亡足有一個時辰以上,唯一可肯定的,那是我太一門人,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線索.〃

楊真正待說話,一個瘦黃的少年氣喘吁吁地跑到兩人跟前,手裡拿著一封火漆密函:“這位大爺,有人讓我交東西給你們.〃

魏元君接過密函,少年一聲不響轉身就跑,轉眼就消失在橫街.

楊真當機醒悟過來:“原來他們用了最笨,但也是最聰明的辦法.〃